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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黄舍利怒目以对,非常不满意老父亲出手,似要将其逼退,可手上一抬,却将普度降魔杵丢了过去:“仗势欺人便如烈火燎原,杀人越货当趁月黑风高——要办就办利落些!免得笑也被人笑了,好处却没拿到。”>
“好女儿!”黄弗人在空中,已显佛陀宝身,一把握住降魔杵,毫不犹豫地往下扎——>
恶狠狠似老农锄地!>
左丘吾“时身”所在的每一页历史,都像老农侍弄的田地一般,被翻了过来。>
翻地一时春秋。>
斗昭正在那里劈头盖脸地一顿砍,从儒家刀砍到墨家刀,昔日【无名者死】,百家夺门,他倒是博采众长。此刻杀将出来,渐而融贯一身,越斗越勇,越杀越酣畅,眼睛都燃起金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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陡然间这勤苦书院史册里的每一个时空,都天翻地覆。>
诸世为田亩,老农垄上行。>
黄弗提杵为锄,出手又快又狠。他使的佛门神通万分慈悲,招招送人圆寂,甭管愿与不愿,挨着就要送一程西天。>
棱锋擦脸而过,战血沸腾的斗昭,也不免冷汗一惊,这诡异的佛力,竟在他的金身久久留痕。>
他大开大合的刀路,一时敛了几分,牙痒痒终是没有骂出声来,只道:“黄佛主,莫要误伤了我!”>
“恁是多话!”黄弗不耐烦地快步而走:“这劳什子春秋,春秋俺也读过——无非是春种秋收!哪个是秧,哪个是草,佛爷看得清楚。莫要咸吃萝卜淡操心!”>
这要不是同僚黄舍利的爹,斗昭断不至于这样好说话。>
撇了撇嘴,一步骤抬:“此间太乱,换人来耍!”>
倏然一刀劈出白练,那霜色的一抹挂在天边,化作白日梦桥。>
说话间他遥看姜望一眼。>
那已经凝为冰棺的静海,也被斩出一条冰棱,飞跃在空中,骤而铺成了浪涛,翻涌在桥上。>
看姜望的这一眼,不是要他帮忙,而是叫他……不要拦。>
白日梦桥,潜意之海。>
阴阳贯通,三途桥现。>
蔚蓝的波涛如龙缠白桥……这【三途桥】,横跨了春秋简。>
斗昭一抹刀锋,跃身于桥上,白衣胜雪的重玄遵,恰与他迎面。>
桥的那一头,礼崩乐坏,魔气滔天。>
桥的这一边,白桥冰棺,史书翻页。>
姜望已经在事实上将所有人的潜意之海都连在了一起,斗昭单单将重玄遵的潜意剜出,与之……换了春秋。>
在这里杀得憋屈,还要给黄舍利面子,忍一忍黄弗,战意不得舒展。圣魔那边,总没有谁要顾忌?>
他是杀起性子,越斗越狂,重玄遵直指本真,斩却诸妄,却是更适合这边。>
于是桥上便错身。>
这移形换影是斗昭临战决断,异想天开,重玄遵却像是准备已久,配合默契。错身来时,便月上中天。>
每一页史书都被降魔杵掀开,每一页史书都有明月照。>
黄弗说“秧”和“草”,话糙理不糙。他也月照古今,抬刀来寻……左丘吾最重要的那个“人间”。>
……>
……>
就在姜望以【如意·千秋棺】冻结左丘吾于潜意深海的同时,剧匮也来到了湖心亭。>
李一的身形仍然静立于凉亭顶上,像那嘲风的塑像。一剑贯穿古今,雨珠都绕他而过,但身形又飘渺恍惚,时隐时现,显然不止在此间。>
左丘吾已经被卷走了,湖心亭中的那张石质棋桌并没有静止。>
棋局仍然在继续。>
剧匮一步一个脚印地走进来,走到石凳已经移走的空边,又慢慢地坐下来了——横平竖直的“规矩”,交织成囚笼,立成了他的方凳。>
明明是纯白的【法无二门】锁链,明明交织链笼,锁链与锁链之间都留有很大空隙,这锁笼之间究竟囚着什么,却无法看见。>
只隐隐听得不肯罢休的撞击声,似锁了什么恶兽。>
左丘吾带走了那枚虚悬不落的白棋,重玄遵接雨离亭前,又随手续了一子。>
现在剧匮坐在这里,成为执白的棋手。>
他坐得板正,不太像在下棋,像开堂问审。>
衣角似铁,不受风吹,亭外的雨声他也不琢磨,他自小不是个伤春悲秋的人,只知绳矩有责。探手自棋篓中,如拿“斩”字令,拈出一枚白——他的白棋上电芒闪耀,隐有天刑之威。>
他拈着白棋,像拈着一柄开天的斧头,断颈的铡刀!威严森怖的气息,似将这湖心亭变成了法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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