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难说大师勃然大怒,直接大袖一翻,顷刻势如潮涌,天地反覆,恐怖的威势瞬间降临这茶室之内,压得人们喘不过气来。>
好像天地要毁灭,好像末日已来临。>
好像一切有形的无形的存在,都不能再存在!>
“高额小子,现在束手就擒还来得及。老夫也不愿以大欺小,失手杀了你,羞见故人!”>
洪声如雷音滚滚,震慑人心。>
好强!>
每个人心中,都涌出这样的念头。>
而听他话里的意思,他竟然跟青崖书院大儒墨琊是故旧相识。也难怪他对许象乾如此恨铁不成钢,这一切都说得通了。他对许象乾的批评,正是长辈对晚辈的爱护。责之深,是爱之切。>
可惜这许象乾不知好歹。>
许象乾不仅先前不知好歹,此刻也不肯束手。>
不曾束手的,也不仅仅是他。>
在难说大师恢弘的雷音中。>
但听一声锐响。>
那是利箭洞穿空间,发出的尖啸。>
像一个巨大气泡,被扎破的声音。>
气机一动箭自发,气机动时破绽现。>
仿佛裹挟着白色流光长长焰尾的一箭,瞬间临于难说大师身前。>
气流狂暴,焰风招摇。>
此乃气之箭。>
这一箭如此强大,但几乎没人会觉得,它能把难说大师怎么样。>
因为双方展现出来的气势,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但……>
嘶!>
那细长而清晰的、是裂帛声。>
难说大师立在原地,依旧张开大手,但整个半边衣袖,已经被撕开。>
挟着白色焰尾的气之箭,带着一颗圆滚滚的事物,将之狠狠钉在墙上,嵌入数寸!>
姜望细细看去,见得是一颗圆润非常的宝珠,内部云气变幻,时而行人拥挤,时而山河流转,时而山崩海啸,时而天塌地陷。>
他认出来,是蜃珠!>
只不过比竹碧琼的那一颗,更大,更圆润,珠内变化也更多、更繁复。>
而方才还气势几乎毁天灭地的难说大师,顷刻间气机衰落,区区腾龙境的修为再无掩饰,暴露在每一个人面前。>
幻梦已碎。>
“蜃王珠!”杨柳脸色中的黑沉,连脂粉都遮掩不住,难看极了。>
蜃珠自带幻术之能,珍贵非常,蜃王珠更是个中精品。>
事已至此,他如何看不出来,这所谓的难说大师,只是一个靠着蜃王珠坑蒙拐骗的烂货呢?>
而那曾使他深信不疑的、难说大师指点过钓海楼大师兄陈治涛的事情,此时反推,也不难分析出破绽来。>
陈治涛是出了名的好说话,人品端正,可能早年间真与难说大师接触过,听了一两句模棱两可的话。哪怕完全对他起不到作用,以陈治涛的性格,恐怕也不会去特意否认。>
于是便被难说大师利用名头,招摇撞骗到今天。>
一颗蜃王珠,一个指点过陈治涛的传言,不知蒙骗了近海群岛多少人!>
如今再看,整个事件中,就忙前忙后、上蹿下跳的他最可笑。>
简直当场杀人的心都有。>
李龙川以烛微神通洞彻真相,一箭带走蜃王珠,击破幻术。>
而许象乾也毫无犹豫,仍是大手前抓,轻而易举便将难说大师抓住,一把将其掼倒在地。>
“你是何人,装神弄鬼,大言相夸?”>
他怒喝:“说!”>
难说大师被整个摔在地上,仍未泄了气势:“两个年轻人,不讲武德,上来就偷袭!这样做合适吗?老夫只是一时大意了,没有躲闪。有种放开老夫,咱们再来斗过!”>
盘坐蒲团上目睹整起事件的照无颜,忽然轻笑着摇了摇头:“是我道心不坚,该当受此折辱。”>
对于她这种心高气傲的天骄来说,被一个江湖术士轻易蒙骗,无疑是奇耻大辱。>
“照师姐……”杨柳在一旁着急出声。>
若不是他信誓旦旦作保,又讲出钓海楼大师兄陈治涛受过指点的事情,照无颜这样的人物,又怎会轻信一个藏头露尾的“大师”呢?>
他这样一个钓海楼真传弟子的话,实在太有说服力了……>
照无颜一摆手,示意他不必多说:“这不怪你。”>
她站起身来,又对许象乾道:“许师弟,放开他吧。不过一介跳梁小丑,笑笑也便罢了。与他太过计较,反倒失了你我身份。”>
“呵!”许象乾冷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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