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胖子一脸乐呵呵表情,调侃道,“哪有死人?我说林三你这家伙,为了寿衣店生意,在店铺里,不会天天盼着别人死吧?”
呸!
我啐了一口,无语道,“胡说八道什么,没死人的话,那就奇怪了!”
罗胖子问道,“什么奇怪!”
我没有回话,康老三离开前,脸上横肉颤动,不忘撂下一句狠话,纸糊新娘的事,无论如何都不能泄漏,否则我那寿衣店真要关门大吉了。[过童男绿女的说法吗?”这个古老的捞阴门行业,规矩禁讳很多,讲究更是多不胜数,可不是糊个纸来糊弄生人的那般表象。
罗胖子走过来,坐在一旁,道,“有一个最新的八卦消息,我们小镇上,的确有人死了!”
呃?
我问道,“怎么没听说?”
罗胖子回道,“因为秘不发丧,所以知道的人很少。”
我诧异道,“怎么可能秘不发丧,人死为大,入土为安,作为死者的家属,最基本也要做一场法事渡魂的?”
罗胖子压低了声音,“因为死的是一个少年,康老大的儿子,还不到十五岁,按照我们本地的规矩,少年亡,不发丧,这点你忘记了?”
这一代民俗,确实有这个规矩。
我问道,“康老二的儿子,没听说有什么大病?怎么就少年夭折了?”
罗胖子挪了挪身体,走近两步,神神叨叨念道,“林三,听说康老二的儿子,是被几头疯狗活生生咬死的?而且,连内脏都被疯狗抢食一空,死得很惨。”
我身体一颤,不由想起昨晚那个贴在窗上的人脸,一阵后怕,“罗胖子,你在胡编乱造吧?疯狗会咬人,没听说疯狗还吃人肉的?”
罗胖子道,“事情就是这么邪乎,死人的地方,就在康家承包的一座山上。”
我道,“那处养鸡场?”
罗胖子道,“是的,据说那个周末,康华从学校回来,吃过晚饭后,天也昏暗下来,就跟着康老二上山,想着周末帮一下忙,没想到,那个阴暗夜晚,山上饲养的几条看门犬,平时温顺,那晚不知道吃错什么药全部发疯了,一头头眼睛发红,见人就咬,最后将正在睡觉的康华咬死了,那个房间,血流一地,各种恶心肠子心肝都被扯出来……”
这么大的事情,居然没有传开?
看着我怀疑的神色,罗胖子又道,“更诡异的是,康华肚子里的内脏被疯狗撕咬的时候,他喉咙里还有气,躺在血泊中,抓着地板,发出凄厉哀嚎,不断在那喊救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开膛破肚,许久后才咽气。”
我道,“养鸡场有几个工人,他们都不搭救?”
罗胖子道,“不清楚,或许那些疯狗太可怕,一个个吓得魂飞魄散,不敢妄动,只能听着少年康华在一声声哀嚎中,惨死断气。”
我道,“怪不得康老三,让我赶做一个纸糊新娘,看来是要秘密发丧。”
这一次,康老三没有要“四平八稳”的一套服务,也就是指四匹纸马,八抬大轿,外要金童玉女作陪。
不过也好,这种“四平八稳”的大生意,要“伐马走孝”,需要亲自上门,我可不想去那种发丧晦气的地方。
不多时,罗胖子离开了,天色越来越昏暗,冷意更浓,吃了晚饭,直接二楼爬上床闷被子睡觉,这一夜,胡思乱想,睡得很不好。..
第二天,在中午的时候,提前完成了纸糊新娘。
装好其余的一些香烛纸钱,以及一些花圈灯物品,坐在店里等着,夜色再一次昏暗下来,街道另一头,康老三才赶了过来,他开着一辆老旧的三轮车,没有多说话,装好货物,急匆匆就开车离开。
我看得清楚,在三轮车的前后,贴着好几张符,是一种辟邪的黄纸符。今天这康老三,眉头紧锁,一脸丧相,今晚是今夜给夭折少年发丧了?
康家,一代三兄弟,小镇上家喻户晓的一户家庭。
名声很广,不是他们有钱,也不是有势,而是因为他们一家人的运势都很差。
康老三从小就是一个混混,前些年一个晚上,喝得醉醺醺的康老三,回家时误入一个野林子,听说那夜他挣扎爬上一个坟包,只是坟包一下字坍塌了,他直接掉进里边的棺材板上,没把他吓个半死,回来后腿上莫名生了一个脓包,差点要了他的命。
康老二更可怜,在一个乌云密布的夜晚,跑去一个村寨挖坟盗宝,无意吸入一些坟里淤积的尸气,整个人神志不清,浑浑噩噩,据说康老二疯的时候很可怕,在康家人睡觉时,就蹲在床头看着他们睡觉,眼睛瞪得贼亮,要么就是白天蹲在墙角,嘴里嘿嘿两声,谁见了都头皮发毛。
现在康老大的儿子夭折,被几条疯狗活生生咬死,人肉都被啃食了一半。
我曾经听人说过,好像是康家的祖坟风水问题?祖宗不安宁,迁怒到后人?
也有传言说康家的老宅闹鬼,众说芸芸。
至于真假,没人知道,毕竟那是康家自己的事情,是福是祸不关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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