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般的云层,淡黄色的天空,恒星米伽在重重的大气层中露出若隐若现的身影,在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世界里,眼前的情景让他猜忌自己在做着一场永远也醒不过来的梦。
三年多前,他像一个初生儿般一无所知的来到这里,对曾经的过往一片含混,对未知的未来布满迷惘,他活在当下,努力适应,学习一切可学的,拼尽全力的想将自身融进这一片神奇怪世。
带着不安与歉疚,附身于这样的一具躯体之中,他拥有远超凡人的身材性能和头脑,却又始终感到自己并不是自己。他像个流连于这个并不属于他的世界孤魂,被迫代替了一个无辜者应有的地位;于是不得不极力忘掉过往,于是不得不以沉默替换假话,背负着心头的那份罪恶,享受着不该由他享受的温情。
在最初,他倘徉于信息的海洋中,搜寻那些破碎的旧日光影,并试图拼凑出一幅全貌,要从中创造自己存在的意义。
而现在,在这个世界已近四年的时间过往,他被赋予一个至今他仍不敢也不愿信任的使命,拯救这个即将毁灭世界,领导人类与‘魔王’反抗,他成了亿万年前就已被预言的‘盼看之子’,而他却始终将信将疑,对这一莫名其妙的使命更是有些感到可笑。
但一部分理智却在告诉他这是事实,由于一个来自远远而神秘的异族使者为他带来了与当年由坎德人传递的同样讯息,这就意味着那段预言至少部分真实而不会是某种神奇的偶合。
在这个鲸会飞行,树能说话的世界里,一个关于‘世界毁灭’的预言又真的那样令人难以置信么?
不……他不信的只是救世主的环节,由于那实在超出他的认知,他根本无法想象,在如此宏大的银盟系统中,假如真的像预言所描写的那样,他一个人又该如何能拯救全部世界?
屈服自己的心坎,吸收魅姬人的建议,从而成为一名银盟海军,为可能到来的毁灭做好筹备;但他却依然对自己此时的存在布满疑议,而重生的意义,过往的牵绊,他为此又能做些什么?假如能的话,该怎样做呢?
他当然可以把这一切都与如今身处高位的罗伯特知晓,他早已做好了这样的打算,特别是在他猜忌罗伯特恐怕才是这所谓‘拯救世界’中要害。
但他却始终有所顾虑,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条件下,只是将三年前坎德人艾迪的预言和小魅姬人瞳的示警全盘告诉他,这个在一年前性格大变的‘父亲’为此又能够做什么呢?
气流四溢,引擎发出爆裂般的轰叫,飞机拖着长长的尾焰,在鹅黄的天空背景下划出一条笔挺的直线,穿过厚重的大气,乔尼驾驶着这架单翼型飞艇此刻终于抵达预设的高度。
“一万蒂尔纳,这几乎是这类玩具飞行器的极限,看起来你确实憋着一口吻呢,肯特。”副驾驶座椅上,佩托维斯基少校依旧在用讽刺的语气调侃着乔尼。
“恳求进行俯冲测试,少校!”如今已充耳不闻的乔尼大声道。
“恳求准许,这已经是最后一次机会了,做完这个动作后,这场测验就结束了,你明确我的意思么,肯特?”佩托维斯基忽然冒出这句话,言下之意显然是在说,只要这个动作合格,他就算过关了,这倒反而令乔尼有些紧张起来。
“明确,少校,必定让您满足。”他只好道。
“那就拭目以待咯。”佩托维斯基冲他挤出一丝笑脸,随即招招手让他即刻开端,于是乔尼开端调剂机翼,手中操作杆只是一拉一推,就已熟练的将小艇行进的方向完整调了个。
双目俯瞰着前方舷窗后的景象,城市和浩瀚的蕨藤树海由于间隔的缘故已然分辨不清,大地被抹上一层绿,在这个万物本该枯黄的季节,长年常青的蕨藤雨林却愈发的显示出蓬勃活力。视野忽然变得含混起来,导流推动器的反向助推焰正在向前渐渐喷发,这架r-47型教练机此时就如一只即将要俯冲捕食的苍鹰一般,在极高的天空中悬停。
“还在等什么?”见乔尼不动,佩托维斯基有些奇怪。“走啊。”他道
“是的,少校。”乔尼高声答复,却依然没动,他深深的吐纳着呼吸,脸色如常,但眉间却牢牢锁起。
“喂,怎么回事?”少校不兴奋了。
“没事……少……少校。”乔尼急忙应道,但却依然动也不动,由于他创造此时竟然无法把持自己,他想伸手往扳动引擎,而手臂却伸不出往。
到底是怎么了?他脑中一片混乱,完整不明确产生了什么,他只知道如今的这具身材似在对他的意识作出抵抗,他做不出任何动作,甚至连动一下手指也不行。
从这样的高度驾机俯冲而下,确实需要有足够的胆量和勇气,乔尼明确的知道自己向来不缺乏这两样东西,事实上在之前所作的两次俯冲也并无异样,但这一次,他心坎中那股莫名的胆怯却又是怎么回事?
他的身材在极力抗拒,似乎是在对他这一猖狂的举动说不,他感到一股熟悉的意识,一个截然不同的自己盘踞了这副躯体,他吃惊的创造自己多种情绪的爆发,那是惊恐、迷茫和颤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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