惧起来。
向晖摇摇头:“她应当是把我们都忘记了,只记住了他。”
彭东俊看着向晖,他神情已没有刚才的忙乱,取而代之的是扫兴与落寞,心里又是一惊。当年,向晖对安素的情绪,他最明确不过,但那时年少痴狂,行事不管不顾。经历了那场变故,他们几个少男少女一夜间被迫长大,心理也背上了沉重的枷锁。固然说那是咎由自取,但对于心理尚无足够遭遇能力的他们来说,也是一件残暴的事。他们现在之所以能自由地大喊着爱自己、爱生活,那是让他们过早地知道了社会昏暗的一面,需要毕生饱受良心谴责的煎熬为代价的。固然比起受害者,他们这样的心坎煎熬算不上什么,但是时至本日,已无法再挽回。有些错一旦犯下,便再无补充的机会。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也只能在懊悔、寻求心坎片刻安定中战战兢兢地活着。然后告诉自己,忘记吧!他拍拍向晖的肩,对他说也像是对自己说:“让它过往吧,别再犯傻了,这是对大家来说最好的结局。”
向晖迷茫地问:“真的能过往吗?”
彭东俊也迷茫了,片刻后才说:“努力吧!你看看,运喜即将结婚,葛宇鸿也已为人母,幸福美满。你不也有费清雅,我想我也该成家了。努力!”
努力就能幸福?这怎么可能,连彭东俊都猜忌自己说的这话。此生怕是拥抱着幸福时,也摆脱不了心坎苦楚的煎熬。可是路总该往前走不是吗?错是自己犯下的,他们已不是当年的少年少女,还可以让自己回避。此生再苦楚,也该往前走,这是他们必需要遭遇的。
接下来的几天,向晖似乎看什么都不顺眼。如:前不久才刚换的床品,他感到那蓝色太深了。当初买的时候,感到像蔚蓝的大海,在这炎热的气象里带来丝丝清凉。而现在他却感到像是海洋中心的漩涡,随时能将他吞噬。于是他跑了一趟商场,把床品给换了。接着,他又创造家里的窗帘色彩不够亮,一拉上暗沉沉的,让屋子里黑漆漆的像座牢房。他又跑了一趟窗帘饰品店,把家里的所有窗帘全部换了。后来,妈妈邹明芳打电话让他回家吃饭,他也创造家里那挂了几年的枣红色的窗帘像是殷红的血,强烈请求把窗帘换了,搞得邹明芳莫名其妙。
几天下来,他把家里所有看不顺眼的东西全换了,就差没把屋子重新装修。最后发展到连开了几年的车都不顺眼,拒尽再开,情愿打车。这部车还是当年他爸爸开的,由于单位有配车,所以很少开,几乎都是向晖在开。毕业后,这部车就顺理成章地给他。他一直爱好suv,两个月前,他重新订了辆大切诺基。这两天恰好到了,接到电话,他马上就出门提车。否则,他出门还得持续打车。
从c品牌的订货会上回来后,向晖就像得了逼迫症,越来越严重。但是当接到费清雅请求他陪她参加ann的发布会后,这逼迫症马上不药而愈。期间,他曾多次想往瑰美人生公司,他不知道自己往那边到底想做什么。往见安素吗?不,他不敢,他畏惧见到他。可他就是想往,越是压抑自己这个动机他就越想往。在他心坎又一次抓狂时,瑰美人生的邵剑波再一次接洽上了他。这次,他居然没有迟疑,爽直地答应接下这个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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