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乌大娘,徐姑姑不由笑道:“还是王妃您有主意!这一番先硬后软、连消带打下来,乌大娘定然再也不敢起任何心思了!”
徐姑姑不由心中暗道:就凭王妃这般手段,若真要放开了争宠,即便没有娘家背景,元侧妃也根本不是她的对手!旁人就更不值一提了!
徐初盈一笑,道:“嗯,只要不饿着肚子就成!我的要求不高的!”
“您啊,总是这么省事儿!”苏嬷嬷道,与徐姑姑都笑了起来。
转眼到了腊月二十三过年,这日一早燕王府众人在元太妃和燕王的带领下前往祠堂祭祖。
徐初盈与燕王同行,二人均是目不斜视,没有任何的眼神、言语、肢体交流,明明靠的那么近,却仿佛中间有一条泾渭分明的沟鸿。
跟斗得你死我活却不得不在公开场合表现家庭和睦的正妻和妾似的。
脑子里突然冒出这种念头,徐初盈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差点想笑。
燕王一记凌厉的眼风不动声色扫了过来,徐初盈心中一凛,做正襟状,心中暗咋舌此人感觉之敏锐。
这也是自梅林之后第一次见王叔。
徐初盈只飞快的扫了他一眼,便垂下了眼眸,努力使自己的神情看起来平静自如而若无其事。
她甚至没有看清楚王叔的面貌,只看到他身上那金线勾边的玄色裳服和墨发上高高的白玉冠。
似乎在印象中他从来都是一袭月白长袍,丰神俊朗若谪仙。
这还是头一回看见他穿除了月白之外其他颜色的衣裳,他那样的容貌,想必穿这玄色衣裳也肯定另有一番风骨,只可惜,她却连细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了。
燕王终于偏头看了她一眼,那目光却冷锐如刀锋。徐初盈不由暗自苦笑:便是同她闹翻了也没忘记提防这个吗?
她实在不能理解燕王的心思,他不过看见她和王叔在梅林中单独待了片刻,那也是在特殊情形之下!为什么就如此固执笃定的认为他们之间有什么?
不是一家人吗?他所作所为,可不见半点儿把王叔当做自家人的感觉!
“王嫂、王爷、王妃!”王叔从容上前,冲太妃拱手微微颔首施礼,目光轻扫,冲他们微笑了笑。
至于元侧妃、薛夫人等,他连扫一眼都没有。
“阿誉来了!”元太妃温和的向王叔点头笑了笑,那眉眼间的温情慈爱很有长嫂如母的风范。
燕王则“嗤”的冷笑,盯了王叔一眼,忽然不紧不慢道:“王叔真是太见外了,王爷、王妃这等称呼王叔叫起来不别扭吗?还是叫一声侄儿、侄媳妇更加亲近、更像是一家人,王叔你呢?”
众人齐齐怔住,脸上的诧异遮都遮不住。
甚至包括元太妃。
这太阳打哪边出来了?王爷居然会这么对王叔话!居然要跟王叔“亲近”、“更像一家人”!
元侧妃也很意外,只是那目光在徐初盈和王叔之间轻轻一转,顿时了然几分,不动声色勾唇暗嘲。
王爷哪里是真要同王叔亲近?若真要亲近,也不会是这般语气了!
王爷这分明就是故意挤兑王叔和徐氏那狐媚子呢!
看来,我所料不错,那日在梅林中,王叔与那徐氏之间果然有什么……
王叔僵了僵,忽的一笑,点点头温和笑道:“王爷的是——哦不,侄儿的是!侄儿、侄媳妇!”
燕王笑道:“这就好!王妃,你也没见过王叔,这是初见,还不赶紧请安!”
徐初盈对燕王所作所为已经无语透顶:真的有意思吗?
“是,王爷!”她柔顺轻应,上前两步,向王叔屈膝福身:“妾身徐氏见过王叔,给王叔请安!”
“侄媳妇不必多礼!”王叔抬抬手,一派的清贵优雅从容,笑容令人如沐春风。
他信手摘下腰间系着的白玉云蝠葫芦佩递给徐初盈,微笑道:“今日仓促,也没来得及准备什么见面礼,侄媳妇不要嫌弃!”
燕王嘴角狠狠抽了一下,眸光微暗,却是什么都没。
徐初盈好生为难,身旁这男人散发的冷意冻得她心里哆嗦,可是初次拜见长辈,长辈赐见面礼这是理所应当的,她若不接,那才不正常!
“谢王叔!”徐初盈只得在燕王那能把人冻僵的气场中硬着头皮把玉佩接了过来。
“侄媳妇不必客气,咱们是一家人!”王叔又微笑着道。
徐初盈也勉强一笑,脸上僵硬。
身旁这股冷意更是飕飕升级,徐初盈有种下一秒就要被冻僵无法呼吸的感觉。
元侧妃将三人之间那无声的暗涌尽收眼底,心里酸得不行,银牙暗咬,指甲抠着手心。
元太妃等众人却浑然不觉,元太妃即便隐约察觉一二分,也只当是儿子对王叔依然不能芥蒂全消,并未多想。
见状她便笑道:“好了!这亲也认了、礼也见了,走吧,该去祠堂了!”
众人应是,鱼贯而入。
能真正进入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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