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余楚佩看起来是前辈,理应如此……但那少年看起来分明不过二十余岁,为什么能养成这样一种气质?
她有些想不通,于是有些害怕。
“那么,我们也给你来一个自我介绍好了。”王川整了整衣领,站起身来:“我们这三个人,都是普通的修行者,没什么特别的。”
“不过呢,我们的身份比较惹眼,比较招人伤害。”
“要不要猜猜,我们是谁?”
聂轻漾摇了摇头。
先前她跟着庄娴,虽然也知道要来这里,寻找一些能让青叶雄起的人物,但却没怎么了解清楚……毕竟她只是一个婢女,就算庄娴对她颇为信任,某些事情也不会说得那么清楚。
“猜不出来的话,我就直接告诉你吧。”王川的脸上,露出了一种假模假样的遗憾。
“跟了我们之后,如果被人发现了,你以后就得当过街老鼠。”他耸了耸肩,模样有些夸张:“毕竟,跟魔宗的叛徒混在一起,你如果传了出去,日子恐怕不怎么好过。”
“好了。”他拍了拍手,将手中的邪剑胚伸了出去:“现在能乖乖挨这一下烙印了吗?”
剑胚伸出。
光芒喷吐。
聂轻漾闭上眼睛。
在生与死,愿望和尊严的选择之间,她像是十多年前那样,再一次选择了生,再一次选择了愿望……即使这个愿望看起来很难实现,还有些找借口的感觉。
但活着就有无限可能。
……
罡风猎猎。
大渊之中,阴郁的天气一如往常。
王川和余楚佩走在最前方,常媛和聂轻漾则是远远地跟在后边。
“楚佩姐,这里就是真正能让你复活的地方吗?”王川看着这越发深邃的谷地:“从这里往前走去,我总感觉有点心悸。”
“心悸是正常的,说不定走着走着,你可能就没有心跳了。”余楚佩把戒指丢给他:“拿好,不到最紧要的关头,就不要再动用神通了。”
“你应该很清楚,如果你的身体再次依赖上了神通,这一次可没那么容易唤醒过来,说不定就成了你那怪异神通的牺牲品。”余楚佩的笑容微敛:“记住,不要随便动用神通,除非我们要死了。”
王川点点头。
他自然明白这一点。
任何东西都有依赖,如果自己永远都仗着神通无敌,不去锻炼真正属于自己的手段,从自己无限的潜能中,挤压出有限的能力……那自己恐怕一辈子,都没机会成为像楚佩姐这种,能够独当一面的强者。
这是个拥有无限可能的世界,可并不是神笔马良那般,想什么来什么。
该吩咐的否吩咐过了,余楚佩向后挥挥手,让聂轻漾和常媛跟上来。
“这是个很邪门的地方,尽量不要动用你们的魔气。”余楚佩叮嘱她们:“小媛媛我是很放心的啦,但你……”
她的眼睛恍若冰窖里的红葡萄酒。
“我懂的。”聂轻漾轻轻点头,露出一副谦卑的神情:“我们现在是牵在一条绳上的蚂蚱,如果我害了你们,那我自己也没有好处。”
余楚佩轻笑一声。
“识时务者为俊杰,看来你还有点脑子。”
聂轻漾没敢回嘴。
在这群人之中,余楚佩给她的恐惧,是最巨大的。
她几乎不敢在这个女人面前,展现出哪怕一丝的违逆。
她害怕这会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王川没说什么。
常媛和聂轻漾,可没了解这究竟是个什么地方。
只有他这种算是胆大包天的家伙,才敢于直接跟着余楚佩,来到这个地方。
这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谷地,公开来这里的理由,也只不过是收集一种珍贵的原料而已……但实际上,能够让余楚佩真正复活的地方,谁会天真的认为只是个简单的山谷?
“我当初来到这里的时候,是因为那五个人而彻底沉睡,但现在我想彻底复活,也要依赖那个五个人……当然是依赖他们不会发觉到我。”余楚佩的语气中,有些许的苦涩。
“他们真有那么强?”在脑海之中,王川回复余楚佩:“这么强的家伙,也要恐惧那天劫?”
“天劫对他们来说,应该不是最重要的问题。”余楚佩的声音,清晰地在他的脑海里响起:“他们只不过是害怕,要离开这个世界而已。”
“过了天劫之后,就一定要离开这个世界吗?”王川很疑惑。
他一直没有怎么了解,这个世界最顶尖的强者,在渡过天劫之中,究竟该做什么。
毕竟,他真正接触过的”的存在。
“具体的东西,等你到了就明白了……知道这些,对你来说没有什么独特的好处。”余楚佩的声音里,有些隐瞒的意味:“总而言之,你这一次就捏好戒指,然后祈祷上天保佑,那几个家伙刚好在沉睡期。”
王川沉默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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