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前的宫闱秘事,并由此找到了一个在此桩任务中颇为重要的人物——入质蜀国二十年有余的陈国王子,陈岩。
滞留蜀国的王子陈岩是陈国国君临幸一个宫娥后偶然得来的儿子,不过是一夜风流无阻挂齿,加之那个宫女福薄生孩子时难产而死,这在宫中是很不吉利的事,因而国君对这个儿子不甚重视,可有可无的养在了王宫之中。
在陈岩六岁时正赶上陈国与蜀国和谈,蜀国送来了娇美如花的公主和亲以示友好,陈王便顺势将这个不甚喜欢又出身低贱的儿子送到蜀国去做了和善使者,实则是将他押在了蜀国做了质子,一来可以以示友好,二来也可眼不见心不烦。
陈岩在蜀国渐渐长大,期间不曾有陈国的一丝消息传他回国,而他的父君显然已经忘记了还有这么一个儿子流落异乡,然而他毕竟是陈国王子,蜀国国君也不敢太过薄待了他,对他一直还算不错,甚至在他成年后还许了一个昱容郡主给他做妻子,只是昱容郡主自小身子不好不能生育,也不许夫君纳妾,是个实打实的“悍妻”,除却这点家庭琐事,这位打小就顶着质子身份的王子在蜀国的日子还是不错的。
慕皖和裴然在蜀国边界开始兵分两路各自行动,约好了日期和传递消息的方式后,慕皖只身踏上了去蜀国的路,在蜀国找到陈国王子陈岩的府邸后她用几两银子买通了府中的管事,谋得了府上一个婢女的差事。
慕皖谋得这个差事只限于在杂役房洗洗衣服或是偶尔帮手在院中扫地,还接触不到任何的核心人物,在这其间她也见过陈岩和他的夫人几次,从陈岩的神色与举止判断出这位陈国王子确实是个连脾气都没有的软柿子。
一国王子入质他国虽然窝囊,但窝囊到这地步也实属罕见,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这位昱容郡主夫人可以称得上是气焰嚣张,慕皖统共在府中遇见过她两次,第一次是她在责骂一个婢女,起因只是因为那婢女洒水时不小心洒到了一点在她的绣鞋上。第二次是她让贴身婢女掌一个长得十分清秀的婢女的嘴,因为那个婢女在上茶时答了陈岩几句闲话,便被定了一个“勾引主子”的罪,掌嘴毁容后被赶出了府去,却也不知是真赶走了还是偷偷被杀了。
有这样一个悍妻坐镇,怨不得陈岩面临着绝后的危险也不敢有心思纳妾,慕皖在此不得不赞叹一声蜀国国君之英明,将这样脾性的昱容郡主下嫁,一来在两国民间赚足了“善待使臣”的好名声。二来变相的管住了这位异国王子,防止他有任何异动。三来断了他后嗣之希望,自然也就铲除了他在有孩子后伙同孩子外公和爷爷牟朝篡位的可能,真乃一箭三雕之举。
在乱世中英雄是站在风口浪尖之上,便也成了众矢之的,乱世成就一批英雄也会终结一批英雄,然而对于废物们来说,这样的世道确实是适合他们苟延残喘的,他们没有能力也不会造成威胁,便也没有谁会闲的没事用他们的血来擦自己的剑。
慕皖洗衣服时接到了昱容郡主的一件流光紫色衣裙,送来时下人用盒子小心翼翼装着捧来的,嘱咐一定要用山泉水来漂洗,掌管杂役房的嬷嬷似乎深谙此道,亲自接下了这件衣服到专门的隔间里漂洗,慕皖透过窗户看清了她洗时的动作和注意的几点,等嬷嬷漂到第六遍时脸上有些疲态,慕皖便自告奋勇帮她忙。因她素日里勤快嘴甜,这位嬷嬷颇为赏识她,嘱咐了几声后便让出来叫她漂漂试试,慕皖将方才看到的统统记在心里,不论是力道还是手法都与嬷嬷一般无二,看得她不住点头后来干脆就放心将剩下的事交给慕皖来做,嘱咐她漂洗干净后要将衣服熨烫整齐才能给夫人送去。
ps:
纷繁往事,浮游春水,指尖沙灭。——之“指尖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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