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也够他们做出反应了。
临安城墙上有“威冂大将军”火炮近百门,只是赵桓要求何灌在城东南立寨,这个位置能够得到支援的火炮实际仅有十余门。
当然,以宋军士卒紧绷的精神状态,大战开始后慌作一团的景象一想便知。
能记住自己炮组射程、装药等参数的士兵并不是没有,但在其他人都胡乱开炮的情况下,也慌了神,尽皆跟着开炮。
是以,城墙上的炮击开始后,动静极为骇人,可落到交战区域的战炮弹却很少。
而且,第一轮炮击似乎是装药不足,只有两发炮弹落到了同军阵中。
结果,一发都没有命中分散运动的骑兵。
同军将士也丝毫没有受到炮击的影响,继续坚定地朝着宋军营寨冲锋。
大部分炮弹实际落到了何灌部营寨前,还有两发落到了营寨中。
好巧不巧,同样没有伤到人,却将一个望楼砸塌了半边。
身前是悍不畏死的同军冲锋,身后是不分敌我的无差别炮击,本就士气极度低下的汝州溃兵顿时崩溃,放声喊丢了兵器便跳下寨墙往寨门处跑。
眼见麾下兵卒们就要打开寨门溃逃,何灌却无力阻止。
实际上,其人也被亲兵再度裹挟着往外逃。
冲在前面的骑兵刚刚靠近寨墙,尚未下马安放炸药包,就见着宋军竟然自己打开了寨门,蜂拥而出。
骑兵们自然不会与这些宋军客气,当即驱马上前,肆意砍杀顾头不顾腚的溃兵。
混乱中,何灌突然挣脱了亲兵们的“护卫”,拔出刀,高呼道:
“杀啊!杀同贼啊!”
其人汝州跑了一次,悔恨终身,今日再不想逃了。
身边的士卒见主帅发了疯,尽皆闷头跑路,再不管何灌的任何呼喊和怒骂。
一片混乱之中,仅剩何灌一个人逆着人流冲向同军。
尚未靠近,其人便被仓惶逃命的士兵撞倒,没等其人翻身爬起,一双黑乎乎的脚印就印在了他的脸上。
当战马小碗大的马蹄踏陷何灌的胸腔时,其人看到了呼啸而来的炮弹。
一阵手忙脚乱之后,临安城墙上的“威冂大将军”火炮再度响起。
宋军操炮训练严重不足的弊病在这轮炮击显露无疑。
第二轮持续近二十息的炮击里,仅有七门火炮完成了再射击,其余大部分炮组还没有完成再装填,甚至还有一些兵卒在手忙脚乱地给火炮清膛。
这一轮炮击因为火药用得更足,且同军和溃逃的何灌部兵马杀到了一起,人群密度大增,终于取得了杀伤。
最大的杀伤出现在东城墙上——第八门完成再装填的火炮发射时突然炸膛,当场造成了数人伤亡。
旁边炮组的宋军兵卒受到了惊吓,慌乱中将火把丢到了火药篮子中。
一阵巨响后,轰鸣不断的临安城墙上终于安静了片刻。
紧接着,便是更加杂乱的惊恐尖叫……
临安城东南角营寨攻防战,岳飞部同军亡七人,伤二十余,何灌部宋军再次大溃,伤亡不计其数。
此战中,同军骑兵很好的贯彻了岳飞“不收俘虏”的将领,特意驱赶着完全失去斗志的宋军溃兵朝着城墙跑。
因而,最终逃进守军的弓弩射程范围以内而大难不死的宋兵还有数百。
但这些人已经彻底废了,还将对同军的恐惧带到了临安城中。
实际上,并不需要汝州溃兵专门宣传同军的可怕,临安守军又不是瞎子,在同骑驱赶溃兵到城墙下前,城上就已经乱了。
包括岳飞在内,没有谁能想到同军根本打击不到的临安城守军居然也在此战中创下了伤亡近百的“军事奇迹”。
南城墙上火炮炸膛和火药爆炸造成的直接伤亡其实并不大,更多的伤亡来自随后的惊恐引发的冲撞和踩踏惨剧。
若非李纲及时带着增援兵马赶到,混乱搞不好还会波及更多地方。
在李相公的亲自弹压下,波及东、南两面城墙的混乱终于平息了,但惊魂未定的守军士卒却死活不愿碰打自己人比打敌人还凶的“威冂大将军”炮。
然后,便眼睁睁地看着何灌部溃兵被穷凶极恶的同军骑兵肆意屠杀。
城下,溃兵哀嚎一片,血流成河。
城上,守军战战兢兢,手软脚麻。
直到同军主动撤军,城上城下吓哭了宋军兵卒们这才敢放声嚎哭。
岳飞主动撤军,一则是其部已经达成摧毁宋军作战意志的战术目标,二则准备杀个回马枪斩掉跟在本部后面的“小尾巴”。
只是韩姓宋军将领似乎拥有极为敏锐的真逗嗅觉,竟然缩了回去,斥候放出十五六里都没有发现他们的行踪。
有这狡猾的宋将在,穰东镇军寨肯定不好打,岳飞乃决定绕过临安城,直取其西北面的张村镇,以获取补给,并伺机打击来援宋军。
而临安城中,目睹这一战的混乱和惨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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