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衣向来小心,可这次还是低估了阿拾在爷心里的地位。>
她心里窒痛,不敢为妩衣求情,木头桩子似的直挺挺跪下,一声不吭。>
妩衣见她如此,哭得更是伤心欲绝,抽抽泣泣地道:“爷,你要妩衣走,也该给妩衣一个道理,妩衣到底是哪里做错,惹了爷不喜了吗?分明是阿拾欺负了我,爷……”>
婧衣头垂得更低了。>
她觉得妩衣太傻。>
都到这时,还问爷要道理。>
在爷的眼里,道理是什么?无非他的喜好。>
谢放去拉抚衣,在她的哀嚎里,内室冷得令人头皮发麻。>
妩衣挣扎着,喉咙都哭喊得嘶哑起来,“爷!奴婢不想走,奴婢不想离开无乩馆,不想离开你。奴婢一辈子都是你的奴婢,要一辈子伺候你。爷,求求您,开恩啦,妩衣都伺候你这么多年了。”>
赵胤摆手。>
了解他的人,就知,他已懒得再听。>
谢放暗自叹气,看着妩衣,想到了那日的杨斐。>
“一个人最可怕的,是认不清自己。”>
把妩衣从赵胤房里拖出去,这是谢放对她说的唯一一句,也是最后一句话。>
————>
时雍以为今日赵胤叫她来,是为他针灸。>
毕竟好几日不见了,这位爷的腿疾想必也不好过。>
没料到,赵胤竟然让她……练字。>
这是个什么神仙大都督?>
她不会写字,字写得丑碍着他了?莫名其妙。>
看到案上的纸笔墨砚,时雍满脸不解,脑仁隐隐作痛。>
“大人,我为何要练字?我一个小小女差役,不是书生,也不考科举,识得几个字,也能写几笔,已是很好。”>
赵胤淡淡睨她一眼,拿起一本书,掀开衣袍下摆,端正地坐到她的面前,像一个严格的教书先生。>
“写。”>
看样子还得监视着她写?>
时雍哭笑不得,“大人,到底为什么?”>
赵胤抬眉,“等你学会,想吃什么就写下来。”>
好像是个好主意。>
可是,这也不是他叫她来练字的理由啊?>
时雍看了一眼桌上的字帖和纸墨,伸手卷起,“也可。那我便带回去,我爹也能教我,写它个三五月,定有所成。”>
赵胤不接这话,眉微微一沉,片刻后,突然冷冰冰地道:“三五月没有,只有三五个时辰了。”>
三五个时辰了?干嘛?>
时雍更听不懂了。>
捉着笔,她看着赵胤,一脸古怪。>
“民女愚钝,大人可否明言?”>
赵胤淡淡道:“接到密报,和亲队伍刚入永平府便出事了。”>
时雍:“何事?”>
赵胤沉默一下,道:“死了十几个,全部被拔掉了舌头,没有疑凶。另外,怀宁公主失踪。”>
怀宁公主失踪了?>
十几个人死亡,在拔了舌?>
那么多人的送亲队伍,怎会发生这样的事?>
而且,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赵胤居然还有闲心来守着她写字?>
时雍纳闷地看着他,“大人不用去吗?”>
赵胤看她一眼,淡淡道:“宫里很快会接到消息。到时,你同我出京。”>
敢情宫里目前还不知情?>
“那大人为何不即刻上报?”>
“不差这一会。”赵胤垂着眼皮,放下书卷,“不要闲话。写字。”>
这哪里是闲话?死了十几个人,他的“老情人”怀宁公主也失踪了,还关系到两国邦交,分明是地震山摇的大事呀。赵胤也未必太淡定了。>
时雍把笔搁在笔架上,走到他的面前坐下。>
“大人是不愿陛下猜疑,这才不肯上报?怕皇帝发现,你的手伸得太长,消息先到你手上,才有人传入宫里?传闻陛下身子不好,如今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一连三个问题,将赵胤问得皱起了眉头。>
似乎是嫌她聒噪,赵胤脸微微沉下,声音冰冷。>
“你的话太多。”>
时雍点点头,并不反驳他,“那我换一个问题,公主出事,大人为何要我一同出京?”>
赵胤看她一眼,“针灸。”>
“……”>
明白了。把她当成了人形针灸机,以及随身携带的止痛药。>
“那我会针灸就好,为何要学写字?”>
“自是有用。”赵胤冷下脸,不多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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