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不聊生。晋惠公见此情景心中焦急,茶饭不思,夜不能寝。上大夫虢射向晋惠公建议说:“国内连年大旱,民饥而国危也。当向邻近富国皆粮,方能解燃眉之急矣。”晋惠公却愁眉不展地说:“老爱卿所言甚是。可是,晋之近邻出秦之外,皆贫弱小国,无粮可借也。”郤芮听罢却说:“若依臣之见,就当向秦国皆粮。秦乃万乘大国也,土地广阔,又连年丰收,况且又是舅甥之亲。秦拿出一些粮食助晋,无损于秦,而利于晋。以秦穆公之贤,必能应允也。”晋惠公苦笑了一下,然后说:“寡人亦如此想也,只是久负前约,失信于秦,难以开口哉。”郤芮连忙解释说:“主公勿虑也。臣以为,晋并非失信于秦,只是暂缓些期限也。而今,秦若肯借粮于晋,可再议割让河西五城一事;若秦不肯借之,乃秦自绝于晋也,何谈割让河西五城乎?如此,各国诸侯皆知,乃秦自绝于晋,而非晋绝于秦也。”晋惠公听罢郤芮之言,亦觉有理,便命大夫庆郑为使,携带厚礼,前往秦国借粮。
庆郑奉晋惠公的旨意前往秦国借粮。经十余日的长途跋涉,这一日,来到了秦都雍城。庆郑从没到过雍都,总以为秦乃一西辟之国,如同戎狄,所谓雍都亦不过一荒僻小镇。可是,当进入雍都一看大惊,只见街面商铺比比皆是,人员往来,如穿梭一般,繁华异常,不在晋国的绛都之下。当来到秦穆公所居的雍宫,只见亭台楼阁,富丽堂皇,远在中原诸国之上。
秦穆公闻知晋国使臣求见,便传旨召见。庆郑叩拜之后,先将礼物呈上,又将晋惠公的书简呈上,并言明来秦之意。秦穆公打开书简,只见上面写道:“秦君屡屡助晋,虽为舅甥之国,但如此厚恩,无以言表也。今晋连年大旱,颗粒无收,饥民遍野,命在旦夕。寡人为救民于水火,不得不求助恩君,欲借粮万斛,已解燃眉之急也。望恩君允之。”秦穆公看罢心中不乐,命人将庆郑等送到馆驿休息,然后召集群臣商议此事。
当群臣来到大殿之上,秦穆公便将晋国使臣来借粮一事述说一番,然后又说:“夷吾屡欺寡人,今日来使不言割让河西五城之事,却只言借粮,救民于水火。此等小人不可助也。”百里奚听罢连忙说:“君言差矣。大旱天灾,国不能避也,晋、秦皆可有之。救灾恤邻乃人之常理,顺理而行,乃顺民心也。此乃立国之本,不可弃之。”丕豹在一旁听罢不乐说:“老大夫所言虽有道理,但夷吾乃小人,不可理喻也。臣以为,当今之晋,天灾横行,国库空虚,民饥兵弱,乃天意亡晋也,当兴兵伐之,斩除奸佞,擒拿夷吾,将其灭掉,皆为秦有,方可救万民于水火也。”秦穆公听罢丕豹之言,亦觉有理。这时骞叔连忙说:“丕将军所言不妥。臣以为,晋虽连年灾荒,屡生内乱,但晋乃万乘大国也,兵多将广,地阔人众,夷吾尚能掌控。秦虽强,但与晋比之,力量相当,若兴兵伐晋,只能取胜一时,非长久之计也。况且,负秦者,乃夷吾及奸佞之臣,非晋万民也;而饥饿者,非夷吾及奸佞之臣,乃晋万民也。救万民于水火,必会感念秦君之恩,民心可得也,亦天下可得矣。”秦穆公听罢骞叔之言,深有感触地说:“爱卿所言甚是,寡人岂可以夷吾一人之过,而嫁祸于万民哉!”然后命公孙枝筹备粮谷万斛,沿水路运往晋国。又传旨召见晋使臣庆郑,将借粮一事告之。庆郑闻听感激万分,叩拜谢恩。然后率领随从回绛都复命。
公孙枝奉秦穆公之命,数日之后便筹备了万斛粮谷,船只数百艘,待将粮谷装好船后,由公孙枝率领秦军押送,从雍都到绛都,络绎不绝,只见船队头尾相连,绵延几十里。因而被称为“泛舟之役”。此时,晋惠公见到秦穆公如此大度,确有感激之情,然后,命人将粮谷分发到饥荒严重之地。晋国饥民得知秦国运来了粮谷,深感秦君救命之恩。
第二年,周襄王六年,真是天灾难料。这一年,秦国遇到了大旱之年,十成庄稼收不到五成;而晋国却是风调雨顺,是个丰收之年。一日,秦穆公对百里奚、骞叔说:“近日,寡人反复思量爱卿之言,深觉有理也,天灾难料确实如此。而今,秦大灾之年,粮谷匮乏,若去年不肯借粮谷于晋,今日便难以开口也。”在一旁的丕豹听罢却说:“主公所言虽有理也,但臣以为,夷吾乃贪而无信之小人也,断然不会将所借粮谷还于秦国矣。”秦穆公闻听点头说:“爱卿所言,深知夷吾其人也,寡人亦知之。不过寡人多次施重恩于晋,岂能无点滴回报乎?再则,去年借粮谷于晋,今年还之,天经地义之理,岂肯不还乎?”丕豹回答说:“臣所言,君若不信,可遣使一试也。”秦穆公便命冷至为使,携带厚礼出使晋国。
冷至奉命率领随从,来到了晋国的绛都,拜见晋惠公,言明秦国灾荒及向晋借粮一事。晋惠公早已得知,秦国灾荒之事,准备待秦国前来借粮,便将河西之地所产之粮谷,拨出一部分,还给秦国,以报去年“泛舟之役”之恩。便好言对冷至说:“大夫先回馆驿休息,待寡人召集群臣商议之后,再告于大夫。”冷至无奈,只好回馆驿休息。
晋惠公立即召集群臣商议,秦国来借粮一事。晋惠公先将自己的意思告于群臣。郤芮连忙阻拦说:“君言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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