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曳的烛光,静寞的人群,大祭司那尖细的嗓音在金色的大殿里回荡着,冗长的词语不断地从她那干瘪的双唇里吐出。 仿佛是在和许多的人对话,声音时而轻柔,时而激昂,时而是欣赏的愉悦,时而是不安的惶恐。
尼托克里斯根本没有在意大祭司在说什么,她的眼神一直在看着大祭司手舞足蹈、声情并茂的表演——大半夜了,这老太太不累吗?是吃了什么药了?自己站着都已经腰酸背疼了,身后的那些个跪着不能动的,不知道是啥样了?可惜不能回头看!
“啊!赞美伟大的神荷鲁斯!赞美普塔,赞美奥恩里斯,伟大的神灵和王同在!”
大祭司的嘴巴里终于吐出最后的赞美词,在她那白袍背后的众人听来,这最后的几个单词或许比仙乐都要动听——长时间的听戏真的是很累的,尤其是跪在**的石板上听戏,还不能做小动作。
摇曳的烛火和着人的口气,在大祭司的身外凝成一层淡淡的水雾。白袍下,大祭司的身影仿佛是浮空的幽灵,披散着的花白长遮住了脸的大部分器官,只有那张嘴巴还是轮廓完整的。
向后退开两步,大祭司枯瘦的十指撩开额上的长,看定躬身站着的尼克托里斯,尖声笑道:“尊敬的女王,可以开始了!”
尼克托里斯轻吁了一口气,缓步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向旁边挥了挥手,那些仍然跪着的老少爷们一大半直接趴到地上,在仆从的扶持下才挣扎着站起身来,从大殿旁边的小门里退出。
大殿的主席台上,端端正正地坐着几尊神像,是木制的,有点像那大庙里的菩萨。这几尊大神宝相**,五官端正,其中竟然还有女的。刚才大祭司就是对着他们,说了大半夜的话,差一点将孟斐斯城里的这些大老爷们都累趴下。
两队衣冠整齐的持矛战士踏着正步走进殿来,。
恩图蒙特早就现了莎伦大祭司的异样,缩在队伍的最后,他也在观察着天幕。眼中不时闪出淡淡的蓝芒,右手紧抓着腰际的弯刀。看得出来,他也很紧张。
一道白影从江面划过,又直冲天际。这下不仅仅是大祭司和恩图蒙特,码头上的人有大半都看清楚了,那是一只硕大的鹰!
“神啊!”连持矛挺立的战士也趴下了一大半。
“看,那是什么?”又有人惊呼起来。江面上的水汽正在迅消散,一艘描金绘彩的楼船从水雾里冒了出来。
那才是真正的船!看铺满江面的自家的叫做船的东西,两头翘,中间窄,底下还漏水。和那只渐渐靠近的大船相比,简直就是一堆漂在水上的柴禾。
刚才那只掠过水面的神鹰又一次踏上水面,这次虽然很远,但是因为大家都留意着,所以看得反而比刚才清楚。确实是鹰,头上长着白毛的大鹰!这鹰后一次飞下,居然是抓住了一条大鱼,然后又将大鱼扔到了那艘船上。
神啊!那船上住的难道是神的神?
没有见着划船的浆,船确实是在无声地滑动。一个高大的男人抓着鹰扔下的鱼,好像在笑,好像还在向天空挥手。
白色的影子又一次掠过水面,这次抓住了两条大鱼。那鱼……码头上的人都傻了!那后抓的两条都是如成人那般体型的大鱼,平日里连见也难得能见着,今天好像是送到神鹰的爪上去的。
白风不知道,这里的人们对他们老鹰家族是级崇拜的,他们的主神,那个住在太阳里的大神荷鲁斯,据说就是一只大鹰。他见伊尹的船快要靠岸了,岸上又是这么热闹,忍不住就做了一回开道的——靠得近点,也能看得清些。第二次俯冲时,是因为看见一条正在水面上喘气的大鱼,顺手就抓了,送给伊尹他们做点心。老魇只见过老大抓兔子、山羊,没想到这老大还会抓鱼。夸上两句,又提出一个非份的要求。于是,老白又冲了一次,不过这次用了一点小小的法术,从水底赶出两条百年的鱼精来。
伊尹他们也不知道码头上的人为什么都跪着行大礼,当然不会是迎接他们的,最大的可能,是在送那几艘载着神像的船。白风拍着翅膀去见彭磊了,伊尹他们也泊好了船,准备游逛这个白色城墙的城市,神的花园。
老魇的光头在晨光中闪着妖艳的光,身上的那金色衣甲,更是如黄金打造的一般,散射着炽热的金光。手上一杆丈八蛇矛枪,这么站在众人的面前,比天上的神将还要威风凛凛。伊尹一身的锦袍,丝绸特有的光泽在老魇身上的金光的映照下,也是光鲜夺目。只有小黑还是一身的黑,无论什么光都没法在他的身上照出反光来。
船上就三个男人,黑黑的小黑留在楼船上,老魇迫不及待跳上岸,系船泊舟;伊尹也急随了老魇下船,不停地向四周围拢的人打招呼,套近乎——本来准备趁天色未明时悄悄靠岸,靠岸的地点也是在码头的一个很偏僻的角落。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今天这码头上竟有这么多不睡觉的人!
一辆豪华的马车缓缓驶近,马车上走下一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只见她:深黑色的长散过腰际,额上是一只制作精美的金冠;两条弯弯细细的娥眉,一双略带忧伤的大眼,深棕色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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