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越,也开始吹拂。雕像,忽然苏醒了。
大汉的身躯像陀螺一样飞速地旋转起来。一开始还能看见是一个手握双斧的人在原地转圈,不到一秒钟,映照在斧刃上的火光已经连成了两条光带,兵器磕碰的声音密如连珠地爆响,碰到光带的兵器立刻缺刃、碎裂、无影无踪。有几柄兵器幸运地透过光带刺中了大汉的身躯,可是高速的旋转立刻将兵器带歪了,它们只来得及在对方身上划过一道浅浅的口子,就和光带碰撞在一起,不翼而飞。
旋转加剧,两条光带已经连在一起,变成了一道雪亮的光环,光环上下颠簸起来,一而十,十而百,又变幻成上百道光环,此时已经再没有人能看清光柱里面的黑色旋了,光环上下相连,形成了一个通体透亮的光柱。
将武器探入光柱的人,只觉得一股沛然大力拉扯着自己的兵器,没等到反应过来,脚下一个踉跄,千百道雪亮光环组成的光柱已经温柔地掠过了他们的身体。
没有半分迟滞,没有半分阻碍,那大汉仿佛真的变成了没有实体的光环,从诸人身上一带而过;没有一个人被击飞,没有一个人被震退,甚至没有一个遭受“刃·旋”洗礼的人感到了痛楚。被利斧刹那间几十上百次地高速劈砍,没有任何轻型盔甲和躯体抵挡得住。倾斜内旋的劈斩方式将中招的人拉向旋的中心,李逵身边最近的四个人瞬间变成了十七八团支离破碎的肉块,但是连这些碎肉也不能逃脱旋的吸引力,被吸附到光柱之中,在千百次的打击下变成更加细碎的肉泥、肉酱和肉糜。四周众人高举的火把在飓的吸引下,拉出了的火舌向旋中心扑去,方圆十余米的黑帮都感到了那股沛然莫名的吸引力。
光柱动了,仿佛t形台上的顶级模特,带着一股令人不可抗拒的魅力,身姿摇曳,从人群中款款飘过。劈斩碎裂的声音急暴雨般响起,生命的火焰和火炬的火焰一起熄灭。
没有了火光,光柱也失去了光泽。黑色的夜中,只有黑色的旋在肆虐。
六秒钟,二十七米,三十一个人,失踪了。他们消失得非常彻底,没有残肢,没有断骨,连死亡时撒落的物品,都被暴劈得粉碎。地上只剩下一层血腥的烂泥,九丈、一丈宽的红色烂泥。仿佛一道红艳艳的地毯,那种红,是秀丽与狰狞的红;那种艳,是凄美而血腥的艳。
活着的人,不清楚自己还活着;死去的人,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没有白光升起,幸存的十余人土鸡瓦狗一样凝立在地毯两侧,,似乎和死者一起正在夹道欢迎这位从地毯上走过的达官贵人。他们瞠目结舌,手中的武器早已不知何时陨落在地,任由飙飞的血箭在他们的脸上身上涂抹重重的油彩。宛如在梦境的边缘,他们分不清这是梦还是现实。想要动,却无法支配自己的身体,想要喊,却被梦魇扼住了喉头。
仅剩的几支火把上,如豆的火苗跳跃着恢复了生机,光柱却变得暗淡,依次变回光环、光带、手持双斧的大汉。结束了“刃·旋”的李逵脚步踉跄了一下,很快站直了身体。他连头都没回,跨上战马扬而去。
梦魇的制造者,黑铁塔般的大汉没入了夜色之中。银白色的光柱绞起血雾,兵刃、盔甲、、支离的床弩碎片,此时才像花瓣一样纷纷扬扬地从空中洒落。这个绚丽而又恐怖的噩梦,从发生到结束一共不到十秒钟时间。
这时,才有人开始反应过来,他们抹了一把脸上的粘稠物,躬身弯腰,不可遏止地狂吐起来。有两个人忍住胃间的翻腾,伏身伸手想拣起掉落在地的武器,可是手指刚一接触自己的兵刃,上面那种滑腻细碎的感觉立刻将他们也拉入了呕吐的行列。翻江倒海般的呕吐剥夺了他们全身的力量,幸存的人仿佛都被抽掉了脊椎,浑身发软瘫倒在地上。没人敢向着李逵逃走的方向追上一步,也没人敢向那里射出一箭。经历梦魇已经需要莫大的勇气,何论追逐梦魇?转瞬即逝的十秒钟,给所有在场的人心里都留下了巨大的阴影。是梦?是真?后来,很多当事人都分不清当时的情况。
马修策马赶到的时候,脸上的肌肉也不受控制地跳动了起来。四十六名手下,死三十一人,晕厥十二人,无一受伤。唯一清醒的三人都滚倒在血腥的烂泥中呕吐呻吟,呕吐物、血浆混杂在一起,溅得他们满头满脸。他们极力想站起来,离开这片腥红的恶土,离开这个真实的梦魇,但是他们能做到的唯一事情就是呕吐,痉挛和抽搐。
这几个最优秀的手下虽然支撑到现在没晕过去,可是马修看得出来,他们的精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晕厥也是早晚的事情。空气中充满了令人作呕的气味,看着像被绞肉机肆虐过的战场,一辈子在刀尖上舔血讨营生的青龙堂堂主也不由自主地裹紧了衣襟。
“我们这次,是不是真的惹了不该惹的人……”
可惜,老匡连一点思索反省的时间都没有留给青龙堂主,马修刚刚赶到队伍后侧,队伍的前方又传来了一个清越嘹亮的声音。
“以哈维斯特女神之名,驱逐邪恶!”一位身材高大、仪表堂堂的男子端坐在白色的骏马上,身着银光闪闪的精致全身甲,左手盾右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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