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明金交战的区域十分宽大,几乎有一两个县的大小,就北线而言,战线便拉长到了十余里。
孟乔芳创造情况不对,令各部收回兵力,使得蓝本岌岌可危的明军战线,压力大减。厮杀中的张名振,砍杀一名金军,忽然感到身前的金军士卒变少,不觉有些怀疑。
难道孟乔芳撕破左翼后,直接杀向明军主阵,不理会他呢?正怀疑间,他身后一阵熟悉的号角声,冲天而起,厮杀中的明军不禁扭头回看,只见无数战马疾驰,不计其数的明军士卒,正飞奔而来,顿时士气一振。
“都督,援兵到了!呜呜~”张名振身边一将,身上插着一箭,提着带血的战刀哭声道。
“看呐!援兵来了!”苦战大半日,苦苦支撑的振武军将士,闻声身后的动静,回头一看,顿时喜极而泣,真是援兵,大明赢了。
张名振纵目远眺,只见身后黄尘滚滚,无数明军冲杀而至。这个时候,不用往想别的,只有捉住战机,让金贼知道什么是尽地回击。
张名振略微思索,便沉声喝道:“儿郎们,咱们要赢了。众将听令!”
“在!”受到援兵的鼓舞,他身边的将士,立时一声大喝。
“给本镇杀,不能让金贼逃了!”
在明军回看大吼时,金军士卒却没有趁机砍杀愣神的明军,他们也看见了南面漫天的尘土,提着战刀的金军士卒,看了看南面,又看了看身边同样一脸惊愕的同袍,不进反退,不由自主的后退几步,脸上满是不安和惊恐。
唐通正指挥人马厮杀,全部战场却忽然安静,他顺着士卒惊愕的眼力,看向南面,见滚滚而来的明军,眼力一下呆滞。
功亏一篑啊!就差那么一点儿,金军已然撕破了明军左翼防线,用不了多久,就能击败张名振,但这个时候明军的援军却来了。
此时,唐通没有时间考虑,明军的援军为什么会赶来,南面和西面的战况打成了什么样子,由于他必需要立即考虑,他自己将要面临的局面。
援兵到来,激昂的号角响起,明军士气大振,连左翼被击溃的逃兵,也都赶紧操起战刀,怒骂着转身,重新参加战团。
就在此时,金军后方号角和叫金声几乎同时响起,可是声音却不似明军那么激昂,没有一点劲头,似是土狗的哀叫。
唐通闻声脸色剧变,脸上露出惊恐之色,忙扭头回看,却创造本该立在新丰镇内的王旗大纛,已经消散不见。雄师如此胶着在一起,岂是说退就能退的?这个时候撤退和溃逃有什么差别?渭河南岸有八万金军,要退也该是节节抵抗,有打算的撤退,现在号角一吹,还不立马乱成一锅粥。
唐通脸上气得通红,险些吐出一口老血,可是号角一起,战场上厮杀的金军士卒,却已经恐慌性的丢下对手,纷纷拔腿北逃。
只是一瞬间,玄色而厚重的金军阵线,便如同燃烧过后的灰烬一般,风一吹,便散了。
“国公!快走,西面也有明军压过来,杜府沟的守军已经跑了!”唐通的部将奔跑过来,手扶着歪斜的头盔,急声呼喊。
唐通闻语一惊,反响过来,遂即大怒,孟乔芳那厮显然是知道西面也有明军插过来,根本无法形成节节抵抗,所以先跑了。
这时金军已然混乱,几员部将立即架起他,在乱军之中北逃。唐通被拥着走了一阵后,用力挣开部将,沉声叹气道:“往东北方向走,明军确定先占浮桥,杜府沟应当丢了,你们别拥着本将,赶紧收拢人马,把旗帜打起来,指挥士卒往新丰镇和零口镇的浮桥撤退。”
几名部将闻语,明确过来,纷纷竖起各自的旗帜,盼看本部人马能够集合到自己身边,随着自己北逃。有兵就有权,光杆一个,逃到北岸,还不如降明算了。
“快往!过了渭水,咱们在高陵会合,然后向西撤往雍凉!”唐通大声令道,众将纷纷点头,亲卫则护着他往东北逃窜。
金军后面响起的号角,崩溃了金军整条阵线,士卒们斗志崩溃,拥挤着向北仓促逃窜,但被压着打了大半天,连副都督阮美都阵亡的振武军将士,岂会让金军逃走。
杀了那么多明军,大将都逝世了好几员,现在想跑,先问过你明军爷爷手里的战刀!
振威军的将士紧咬着金军不放,明军援军中的骑兵,率先杀进溃逃的金军中,紧接着步军也追遇上来,金军大溃。
战况确实如同孟乔芳预感的一样,金军阵线全面崩溃,无数的兵马簇拥着往北逃往。并不知到明军从西面也包围过来的金军士卒,逃到杜府沟后,浮桥已经被先走的金军焚毁,他们则正好撞见了明军,被杀得尸横遍野。
大部分逃往新丰镇和零口镇方向的金军,也不好过,浮桥狭窄,难以通过,无数溃兵拥挤在南岸,无法过河。很多人马,直接驱赶战马,想要涉水过往,但是没走到河心,水就吞没马背,根本走不过往,只有极少数会水的人脱了衣甲,向北泅渡。
明军追杀甚急,唐通也顾不得属下能收拢多少兵马,他在亲卫的护卫下急行,未几时已然到了渭水边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