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的摆动而摆动,到时候伤得会更严重。血,顺着张大栓的肚子汩汩流下,染红了瓜蔓,也染红了肚子下的土地。张大栓直到摔倒,也没有碰到带娣的手指,那颗南瓜还在女孩的手上。他这么一嚎叫,带娣才明白咋回事,知道张大栓踩中了锄头,摔倒以后又被钢叉刺中了。“啊大栓叔,你咋了?来人啊救命啊!海亮哥,大栓叔出事了!”带娣吓坏了,只好冲着不远处的工地喊。四周田地里有不少人,大家听到了带娣的呼喊,还以为女孩出了什么意外。风风火火赶到以后,看到张大栓狼狈的样子。所有的人全都傻了眼。这粪叉不能随意拉出来,万一将张大栓的肠子拖出来咋办?可不拉出来,肚子上刺着一根粪叉,又算怎么回事?救都没法救。有好心的人,立刻冲进了王海亮工厂的建筑工地。王海亮是中医,而且工厂的距离比村子里近多了。王海亮正在领着一帮人修盖工厂,这时候的工厂,四周的围墙已经全部垒砌好,里面的仓库,厂房,还有宿舍地基也砸好了,刚盖起来不到三尺高。猛然听到张大栓受伤了,王海亮也大吃一惊。赶紧放下图纸,跟着那人赶到了学校旁边的瓜田。王海亮的经验是丰富的,胆子也大,再加上多年的行医经验,当然知道该怎么处理。王海亮说:“大栓叔,你别动,别动哈,闭上眼,很快就好。”张大栓痛得不行,肚子里火烧火燎地痛,肠子被刺断了好几根。王海亮让他怎么做,他当然会怎么做。他把眼睛一闭,心说,一百多斤交给你了,你看着办。王海亮抓住了粪叉把,一脚踩在张大栓的肚子上,用力一提。嗖地一声,将粪叉从张大栓的肚子上生生拔了出来。粪叉被拔出,张大栓肚子上的伤口跟喷泉一样,嗖嗖窜出四股色彩斑斓的彩虹。他嚎叫一声晕死了过去。王海亮赶紧拉下肩膀上的汗巾,一下子缠在了他的肚子上,堵住了伤口,然后迅速将他抗在肩膀上,撒丫子狂奔赶回家去了。他将张大栓背进村子,直接送进了父亲王庆祥的医馆。王庆祥也吓一跳,赶紧放下手里的病人,帮着张大栓疗伤。那根粪叉刺进他的肚子里两寸多深。已经刺破了肚子,捅到了肠子。肠子上也多了四个窟窿眼。按说,这种手术应该到大医院去,可现在的王家医馆设备先进,再加上王庆祥的医术早已炉火纯青,所以没必要进城。王海亮爷儿俩为张大栓做了手术,首先使用金针麻醉,封闭了他的穴道,阻止了血流。然后,他们将他的肚子拉开,将里面肠子上的窟窿用针线缝合。肠子修补完毕,打好补丁,再将外面的伤口缝合,跟纳鞋底子一样,上好金疮药,包扎以后,这手术就算成功了。做手术的过程中,张大栓没感觉到疼痛,不是疼过头了,是海亮父子医术太高超。梅花金针麻醉这种医术,也只有大梁山王海亮父子会,这是他们祖上的不传之秘。张大栓被抬回了家,他的女人大栓婶又吓了半死,战兢兢问:“这次又咋了?你不会又碰那个扫把星了吧?”张大栓无言以对,只是嚎哭一声:“饿滴命,好苦啊!”张大栓在炕上又躺了三个月,三个月以后肚子上的伤口才彻底痊愈。断掉的肠子也是三个月以后愈合的,外面的伤口结痂脱落,他就可以下炕了。在这三个月里,张大栓尝到了比牢狱之灾更加难受的痛苦。疼痛还是其次,关键是饥饿。肠子被毁,是不能吃东西的。按照王庆祥的话说,肠子长不好,就成了漏斗,食物从嘴巴里进去,会从肠子里漏出来。伤口必定会感染。张大栓回家以后半个月水米没沾牙,一直依靠输液维持生命。他的身体瘦了二十多斤,精神也颓废了很多。但他依然不信邪,觉得自己受伤是个意外,跟带娣是不是扫把星毫无关联。伤口还没好,他又想起了带娣的美丽,想起了女孩的鼓胸口,小蛮腰,嫩脸蛋,还有迷死人的笑容。他又开始第三次对带娣使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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