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栓,别斗了,听哥一句话,好好跟海亮和解,你还能多活几天,要不然分分钟老天都会收了你。”我草他娘!张大栓那个气啊,想不到孙瞎子会咒他死。这个老东西,你咋不去死?张大栓的心里忽然生起一股怒气,把孙瞎子弄死的怒气。他知道的太多了,几乎窥探到了自己的所有秘密,留在世上早晚是个祸患。如果他把这些告诉王海亮,那还有我的活路?张大栓真想在这儿就把孙瞎子按倒弄死。可是四处看了看,路上的人多了起来,熙熙攘攘都是下工的村民。于是他咬咬牙说:“孙瞎子,你眼睛瞎心也瞎,你看我斗得过海亮不?咱们走着瞧!”张大栓一甩袖子走了,不再搭理孙瞎子。孙瞎子将拄杖点在地上敲的蹦蹦响,说:“执迷不悟,执迷不悟啊,自作孽不可活!”张大栓就那么走了,回到了家。走进门,他女人大栓婶已经做好了饭,是红薯稀饭,还在锅沿上贴了几个炊饼。那炊饼贴得焦黄枯干,咬一嘴焦得掉渣渣。贴饼子是乡下人渴望的美食,逢年过节,大家都喜欢吃贴饼子。贴饼子就红薯稀饭,再弄点芥菜疙瘩老咸菜,简直是人间美味,百吃不厌。可张大栓却怎么吃也吃不出味道,他的脑子里一直在想着孙瘸子的话。孙瘸子厉害啊,不愧是算卦的,心思缜密,万事皆通,任何人也逃不过他的心眼。不知道孙瞎子有没有算出来,自己今晚会死?张大栓已经决定要弄死孙瞎子了。回来一年,为了对付王海亮,他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三百六十五天,三百天的时间躺在炕上没下来,被带娣那丫头克得只剩半条命。为了对付王海亮,他可谓煞费苦心,刚刚又扔进去二十万。二十万,9o年,足以让一个人去杀死另一个人。张大栓担心孙瞎子道破自己的计划,所有的努力就白费了,那二十万也就打水漂了。咋办,咋办啊?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扳不倒葫芦撒不了油,神不知鬼不觉弄死他算了。张大栓心狠手辣,杀人的事儿他干的出来。草草吃了几口饭,他就披着衣衫出了门。大栓婶在后面喊:“当家的,你干啥去?”张大栓扔下一句:“男人的事儿,女人家别瞎操心!”张大栓就那么走了,出了门,踏着月光来到了孙家庄。孙家庄距离疙瘩坡不算近,整整六里地。大梁山的村子是在两座大山的中间,从山顶上看,那就是个大山沟,非常狭长。五个村子就在山沟里,绵绵延延,一直出去七八里。疙瘩坡在东头,孙家庄在最西头,中间是王家庄,张家庄,还有李家庄。有的地方住户密集,有的地方住户就稀疏一点。张大栓来到孙家庄,慢慢靠近了孙瞎子的家。孙瞎子的家里没有点灯,他也不用灯。因为他是瞎子啊,没听说过瞎子点灯白费蜡吗?孙瞎子家没别人,他也一辈子没娶媳妇,膝下只有一女,也是从小抱养来的。那闺女长得丑,当初非要嫁给王海亮,孙瞎子就说不合适,他俩没姻缘。果然,相亲的那天,海亮只看了那女人一眼就走了,觉得她像个干虾。现在,孙瞎子的闺女也出嫁了,成为了孩子的娘。所以孙瞎子就成了老光棍,一个人过。他闺女只是时不时回来看看,送点米面,粮食,顺便帮他洗洗涮涮。孙瞎子一个人过的挺滋润,不少挣钱,挣钱以后也不咋着花,都填补闺女家了。张大栓想弄死孙瞎子,弄不死吓吓他也行,至少他以后就不胡说八道了。可怎么把这瞎老头教训一顿呢?张大栓在孙家的屋子外徘徊,左边转到右边,右边转到左边,跟遛狗一样。忽然,眼前的一大堆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一个干柴堆。对了,老子他么烧死他,让你胡说八道!于是,张大栓的嘴角裂出一股狰狞的微笑。他靠近了柴火堆,划着了火柴,点亮了柴堆下的干草……。(本书是塔读签约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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