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灵
墨十在前面走着，牧野青在后面跟着。两人七拐八拐啊进了另一边的小胡同里。
“你要带我去哪儿？”身后，牧野青的声音响起。虽然还是那样的熟悉的音色，但是语气，却已经与记忆中的完全不同。
“你在担心我害你？”墨十转过身，静静地看着牧野青。
月光倾泻而下，映在两人的脸颊上，血红的光辉在一段不长的距离中氤氲。一时间，气氛竟然是有些紧张。
“我有任务在身。若是你想要叙旧，那大可不必。”牧野青开口。
“是牧野笛做的？还是说......”
“有些事情，你不该知道的，我还不想你就这么死去。”冷冰冰的语调，从牧野青的口中缓缓讲出。似乎眼前的墨十已经不再是记忆中那个曾经与自己举杯对饮，无话不谈的人了。牧野青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应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对待眼前的这个人。这其中的情感太复杂，太过纷繁。夹杂了许多不必要却又难以逃避的东西。
墨十没有回话，只是静静地望着月下的女子。一身黑衣让她的身形扑朔迷离。曼妙的身姿在月下静立，若是没有这猩红的屠戮场景，恐怕会迷倒世间无数的男子。
半晌，他终于开口：“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牧野青不解。
“不用我多解释什么。因为仇恨，才是力量的源泉啊。”墨十轻声低语。
“哼，我的确是要看看这个世界会因为仇恨变成什么样子。牧野笛也好，上官御天也好，玄武朱雀也好，都是被无尽的环环仇恨束缚在了自己的心当中。这一点，我想能够彻底看破的也只有那么寥寥几人。”
“照你这么说来，我也算是那几人之一咯？”墨十摸了摸鼻子，问道。
“别扯远话题。你带我来这里，是想让我看什么。”牧野青的语气里，没有一丁点的询问意思。她十分确定，按照墨十的性子来说，把自己带到这里，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想单独跟自己说。
“你还真是了解我。”墨十耸了耸肩，摊开手对着牧野青晃了晃，“你退后。”
牧野青搞不懂墨十到底想要做什么，听到这话，也是下意识地退后了两步。
看到牧野青退后，墨十随即转过身，双手凌空做托起状，一股纯白色的真气从掌心慢慢溢出。弥漫到空气当中，与殷红的血色形成鲜明的冲突。
“你在这里吧？”墨十的声音回荡在小胡同中。
无人应答。
“还请出来一见。我是墨十。”
四下仍然是一片寂静。只有自己的回声在空气中慢慢回荡。
难道是自己猜测错了？墨十见自己两次出声都是没有任何的反应，心里不由地犯起了嘀咕，又开口道：“这位姑娘是自己人，不用避讳。”
这一回，终于是有了反应。
“你就这么确定，她会永远是你的朋友吗？”突然，原本空无一物的空中莫名地出现了一个白衣翩翩的男子身影。衣袂飘飞。在这片寂静的夜色里，这样超凡脱俗的打扮未免显得有些太过突兀。
这一句话，却不是直接放声说出来的。乃是眼前的白衣男子通过传声直接传入了墨十的耳中，意图就是不想让其他人听到他们两之间的交谈。
“此话怎讲？”墨十有些诧异。
“小子，看在你爹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这玄州，就该彻底洗牌了。在你真正建立起自己的势力之前，最好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就连你那老爹也是！希望，你最后能活下来。”
墨十闻言，淡淡一笑，这白衣人一开口，自己就是知道了先前的猜测并没有猜出现错误。
“这么说来，果然是你咯？”
“恩。”听到墨十的传音，白衣人点了点头，“你猜的不错。”
“耳朵可咬完了？”冷冷的声音将有些令人摸不着头脑的对话打断。却是牧野青发现了这两个家伙正在传音秘密地交流着什么。自己光凭墨十的表情也猜测不出两人到底是在谈些什么东西。
墨十转过头，看了牧野青一眼，一双冰凉的眼眸就映入了眼帘。
一个念头在墨十的脑海中突然升起：看来，牧野青应该是在自己去往上官家族以后修炼了什么特殊的功法，才导致心性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变成了现在的这幅样子。
摆了摆手，示意牧野青不要着急。
墨十转过头，不再用传音，直接放声询问白衣人：“我只问一句，这事儿，是谁做的？”
白衣人听到这话，神情有些复杂，似乎并不像告诉墨十真相。“你知道了，有什么意义呢？”
“告诉我！”
“你不后悔？”
“不悔！”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的对话，墨十充分展现出了一代领袖的果断。何必回避自己接不了的东西？一切的一切，自己迟早都要背负起来。自己想要做的，乃是改变整个玄州的宿命！
白衣人眯起眼睛，看了墨十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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