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明天再来想想怎么去解决罢。至于现在,还是去洗个澡,舒舒服服地睡一觉才来得爽快。如此想着,我就将那已经整理好的一沓报纸放在了电脑旁,一边脱衣服,一边往浴室走去。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嘴里很干,但脸上的感觉却很湿润。我准备站起来,却不料脚下一滑,我整个人都摔进了水里,入水后的我立马情形,双手挣扎着,好不容易才找到了支撑点出了水面,不过液晶喝了好几口水。
抹了一把脸,我看清楚了我现在周围的情况,再看看我自己,这才明白我原来在泡澡的时候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还好及时醒了过来,要不然我这条小命估计就得交代在我自个儿家里了。
我不由得苦笑了一下,但想到这里我的后颈又是一阵发凉。
即使是在家里,我也有随时死去的可能。
如此一想,心中骤凉。
我有些颓然地拿起浴巾,随便擦了擦身子套上件衣服就走出了浴室。电脑旁边依旧放着那叠报纸,报纸上的女人仍然面容苍白,嘴唇微张,紧闭的双眼随时都有睁开的可能。电脑闪烁着微光。我的手轻碰了一下鼠标,屏幕紧接着就亮了起来,不是平常应有的屏保画面,屏幕zhongyng一个弹出的窗口很容易就吸引了我的眼球。
是新到邮件的提醒,现在一看见邮件,我的心里总会有一股莫名的恐慌,甚至有一点不知所措。我点了确定,不祥的预感在我心里浮起。邮件没有标题,我缓缓移动鼠标点了进去。果然,一片黑白充斥了整个电脑屏幕,茂密的乌黑直发,苍白的面容,微张的嘴唇,空洞的双眼以及那犀利的眼神。报纸上的“她”,睁开了双眼……
她就这么看着我,无声无息。一瞬间,我竟然感觉到她微张的唇间呼唤的竟是我的名字,耳边仿佛想起一阵幽幽的召唤声,断断续续地重复“王磊……王磊……”
鬼使神差地,我不但没有因此而恐惧,反而将那张睁眼的照片下载到了桌面上。再仔细看那封邮件的信息,几个数字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十一月四日零点零分,又是零点零分。
我拿起一旁的报纸,“她”的眼睛紧闭着,看着这张脸,我难免有些发毛,总觉得“她”好像已经从报纸里活了过来,到了我的电脑里。
我的目光焦距到报纸上标着日期的地方,没错,十一月四日零点零分。
我抬起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秒针刚刚走过事儿,分针和时针在唯一能够重合的位置重合着……
再看看电脑上的日历,十一月四日……
现在就是十一月四日零点零分,也就是说我手上这份报纸是现在才排版印刷出来的吗?可笑,但是我却笑不出来,手上这份真真切切的报纸提醒着我,这一切,极有可能是人为。
可我现在不认为这是个恶作剧,我也想不出我身边有谁这么无聊会做出这种事情来。但是,如果一切都是人为,那又怎么解释我在浴室里睡着,却刚刚好在那个时间点儿醒过来,又刚刚好在刚才十二点刚过的时候抬头看挂钟呢?像这种被偶然因素充斥着的事件,明显就是随机事件,没人可以预料,更没人可以左右。难道,一切又都只是一个巧合?
现在的我还没法儿回答这个问题,整颗心一会儿平缓正常地跳动着,一会儿又莫名其妙地加快。这完全是我身体最真实的反应,我没有办法欺骗自己的身体,但是也不知道它为什么会这样没有规律地跳动。
心悸多汗,这好像是肾虚的人才会出现的毛病吧?没想到我现在也算是体验了一回。
我的目光在整个房间里扫视,如旧的桌椅,如旧的书柜,橱窗里还摆放着两排整齐的各式各样的空酒瓶子。一切都跟我离开的时候一样,只有从浴室到我脚下的水渍成为了我活动过的痕迹。
视线在衣柜前停留,紧闭的柜门像一道古老的大门,仿佛通向了另一个世界。
我缓缓向它走近,尽量小心不要发出总是会坏事的脚步声。我的心中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在这附近,还有除我之外的另一个人,另一个用照片上那双“眼睛”盯着我的人。
站在衣柜前,我却迟迟没有动作,我不知道,如果真的打开它,又会有什么“东西”等着我,难道就是那双眼睛?
王磊,你怎么可以这么没出息!
我在心里骂着自己,心一横立马就伸手拉开了柜门。柜子发出嘶哑的声响,如同即将命殒的老人。
柜子里什么奇怪的“东西”都没有,只有我挂在里面的一些衬衫和外套,其中一套平时不常穿的西装,安安静静地挂在衣柜内壁上,刚好正对着我。上衣和西裤刚好挂成了人形,只不过是个扁平的“人”而已。
衣柜底的一双锃亮的皮鞋更是整齐地摆放在下面,我记得不久之前,好像还特意收拾过。
衣柜里看不出有什么异常,我顺手将衣柜门关好,那个“人”也理所当然地被我关在了里面。
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时间也不早了,我关好灯之后便直接钻进了被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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