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真的是顾解桑杀的?绿檀所言都是真的?一时之间,我竟有些难以接受,不敢相信顾解桑会杀人,纵然真的要了红玉的性命,也不会……用那样残忍的手段啊!
我震惊的看着顾解桑,背心冷汗直冒,愣愣的盯着顾解桑,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阿凌,红玉的确是我杀的,也是我将她引到灵堂里,造成她为傅良娣所害的假象。”顾解桑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脸上看不到一丝表情:“你一定认为我很残忍是不是?”
我依旧没有说话,一个人要杀掉一个谋害自己,卖主求荣的奴婢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事,可怕的是他的手段。我不相信顾解桑会用那样的手段害死一个人,从红玉的死相看来,她分明是受到了惊吓,又叫人活生生的拉扯而死的。换言之,她是活生生被人把脑袋给扯下来导致死亡的。
顾解桑……顾解桑会那般残忍?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脑袋里浮现出红玉的死相。瞬时有了许多疑问,顾解桑不是说红玉是见过傅良娣,被那幕后主使所谋害吗?怎的……怎么的又是他杀死的!
“你一定很奇怪,为何当初我告诉你红玉是因见了傅良娣,与长安城里那些个见过傅良娣的人一般,为邪祟所害!”顾解桑的眼里看不到一丝神色,拉着我一路走进了永宁轩。
这才有开口道:“我之所以那样做,是因你向来不信邪,若是没出点儿什么事,你定然不会听我的话,次日就会离开长安城,继续前行。往后怕是就会失去一身修为,甚至会使得天罗教遭遇前所未有的浩劫。这些都不是我想看到的,既然重活了一回,有些事情我将拼尽全力去改变,即便最后不能改变,我也是想试试的。”
“阿凌,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且幼稚?”顾解桑苦笑:“你若是怕了,明日一早便可离开,我绝不阻拦。”
从方才顾解桑拉我进门开始,我的身体一直是紧绷的,他的触碰让我极度害怕。可听完他的话,我已然不知该不该害怕了。是我要他说实话了,他的确是对我说了大实话。
我沉默片刻,终还是鼓起勇气开口:“为什么……要这样?顾解桑,你可以用别的法子,为什么一定用这种残忍阴毒的法子。”
我后背汗水直冒,说话都在颤抖,有害怕的缘故,也有一些难过。没有人愿意无缘无故的杀人,更没有人愿意用这等残暴的方式去要一个人的性命,除非是病态之人。
可顾解桑不是,他明明不是,他在做这件事的时候,他自己难道不会害怕吗?午夜梦回之时,他都不曾被噩梦惊醒过吗?我并不是责怪他,毕竟他重活了一回,谁知道他的前生,红玉是如何残害他的,也许是用了同样的方式。我不曾经历过,不敢妄加断言,可我……真的不想看到顾解桑变成一个残忍的杀人魔。他杀了红玉,被绿檀瞧了去,现如今绿檀告知于我,他是不是会要了绿檀的命,以免风声走漏。那他……他自己的命呢?
我的脑袋里乱腾腾的,浑身都在颤抖,有恐惧有痛苦。尽管我强忍着,眼泪还是顺着眼角滑下。顾解桑不知何时端来了烛火,厅堂内瞬间亮堂了许多。
烛光下,顾解桑面庞更是清晰,他脸上的神情我也看的清清楚楚,他的神情是痛苦的:“若是有别的法子,我也不想如此,有的时候,给别人留活路,便是断了自己的生路。为你我的活路,唯有如此。”
“阿凌,还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留下了还是厉害,你且三思。”顾解桑停顿了半许,又说了这样一番话,神色凝重得叫我越发紧张。
“别说了!”我捂住耳朵不愿意再听下去,我不敢想象,他还会说出一些什么样的话来,我不敢想象,他还会让我知道他多么残忍。
也许是因为这段时间顾解桑给我的印象都太过美好,温文儒雅,温润公子,虽是满腹阴谋,却绝不残忍,也不去谋害无辜之人。纵然我时常说他不好,我心里却也是明明白白,他是好的。如今的顾解桑再不是过去的顾解桑,他满腹经纶,待我极好……
有些东西太过美好,一旦打破了,便让人无法接受。在这一刻,我才发觉,我原来也是一个会逃避的人。
可顾解桑不允许我逃避,我不愿意听,他却拉开了我捂住耳朵的手,眸色严肃,语调更是严肃:“阿凌,你必须听我说完,不要轻易做出决定。”
他将我的握住,不让我去捂耳朵,仿是在讲着别人的故事一般娓娓道来:“其实,我并非将将死去之时就回到了十几年以前,我曾在人间飘荡了许多年,也曾附身于白骨修行。后来被那红衣女子送回了十多年以前。许是因着一丝执念,我竟保留了为妖邪之时的功夫和法力。但这身子,依旧是会腐烂的。”
“在未曾解开咒以前,要吸食人血动物血才可阻止身子腐烂,前生,我也就是靠在吸食人血度日。那一日受了重伤,须得吸食更多的血方才能恢复本来的样子。单凭那点儿法力是支撑不了多久的,我能支撑到此刻,已是大幸。倘若没有人血,仅是动物血,我怕是连两个月都熬不过去。可若是吸食人血,又该去哪里找?”
那红玉……红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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