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一口恶气。
一群人远远看着后坡时,恰好又传来一声炸响,石块乱飞,灰尘扬天。侯海洋大声道:“娃儿从这里过,你们说是不是很危险?”
听说危险和亲眼看到危险是两个概念,牛背花村民们急了眼,他们不等侯海洋再次发动,等石块落地,就一股脑朝工地冲去。工地上,刚娃等人正在为下一炮做准备,不料呼啦啦上来一群老人,将工地占据。
这些老人都是本地人,大部分都认识刚娃和光头等人。有人道:“刚娃,你们搞啥子名堂,小么在牛背陀小课。又有人道:。都是乡里乡亲,你让小娃儿走哪里?”更多的人则是漫骂,各种直指生殖器的方言土语满天飞舞。
侯海洋见老人们上了后坡,转身朝场镇走去。
王勤昨天将事情报告给了代友明,只得到含糊的答案,这也在预料之中,如果代友明会给出肯定的答案,反而会让人觉得意外。早上上班以后,她还是觉得不安,处理了手头事以后,来到了牛背陀小學。听说學生家长上了后坡,便急急忙忙赶了过去。
还未到后坡,远远就听到乱七八糟的吵架声。她刚走到现场,老头、老太婆大多认识王勤,还有好几位与王勤是亲戚关系,见到她出现,他们就围了上来。
刚娃和光头等人这才得以脱身,都悻悻然站在一边。刚娃一直在煤矿上班,他可以叫来一群工友找侯海洋算账,可是他没有办法叫人来打一群老头、老太婆。若是纯粹的地痞流氓,打了老人也就打了,大不了一走了之。现在他们要开矿,在偏僻封闭的新乡镇,真要动手打了这些老人,不死也得脱层皮。
王勤一边向老人们解释,一边四处寻找侯海洋,凭着她对牛背陀几位老师的了解,只有侯海洋有放手发动群众的勇气。
此时,侯海洋来到了新乡學校,沿着青石梯走上校门。他没有直接去办公楼,而是来到操场等候。走在操场上,他脑中又想起了一起打篮球的秋云,在这个封闭偏僻的學校,秋云是上天赠送的礼物,温暖着他的内心,陪伴他度过无数寒冷的漫漫长夜。等了一会儿,下课铃响,學生们从教室蜂拥而出,一会儿就将空旷的操场填满,开始排队做课间操。代友明、刘清德和赵良勇等人陆续从教學楼走了出来。
赵良勇第一个瞧见走过来的侯海洋,暗自奇怪:“侯海洋向来不踏學校大门,今天转了性,主动过来,不知有什么事?”他打了个招呼,谁知侯海洋没有理会他,而是径直走到刘清德面前。
刘清德见侯海洋拦在了自己身旁,他下意识退了半步,用警惕的声音道:“你干什么?”
侯海洋面带笑容,将写好的信递给了刘清德,道:“刘校长,给你报告一个事,最近有人在牛背花小學后坡开矿,天天放炮,學生从后坡旁边经过,有生命危险,这是我的书面汇报。”
从第一次与侯海洋见面,此子便对自己没有好言语,最后发展成拳脚争斗,此时突然间面露笑容,刘清德后背起了一片鸡皮疙瘩,在众老师注视下,他接过了信。
侯海洋笑眯眯地看着刘清德,等着他发话。
刘清德从纸上抬起头,暗骂道:“以前只知道侯海洋这个娃儿蛮不讲理,如今看起来,这个批娃儿还很阴险,他应该知道是我开的矿。”
他将信顺手递给了代友明,不再理睬侯海洋,继续往前走。
侯海洋没有计较他的态度,大声道:“刘校长,希望你早点处理。我是向學校报告了,如果出了事,就不是我的责任。”
代友明昨天就从王勤口中得知此事,他匆匆看了一眼信上内容,道:“知道了。”也往前走。
赵良勇站在一边,被弄得莫名其妙。他有意落在两位领导身后,问:“你这是怎么回事,挑衅刘校长?”
侯海洋道:“你别管这事,有空细谈。说完以后,他潇洒地扬长面去。出了學校,他再次来到新乡镇政府,上了三楼,他见乐彬办公室开着,便拿出信走了过去。乐彬办公室里有人在谈话,侯海洋在门外等了一会儿,谈话人走出来后,他快步走了进去。
“乐书记,你好,我是牛背陀小學的侯海洋,有事向你反映。’侯海洋站在桌前,将写好的信件递过去。
乐彬道:“侯海洋,有什么事?还这么正式。”他带着笑意接过信,看了一眼,赞道:“你的字真漂亮,新乡第一。”
侯海洋微微一笑,没有接腔。
乐彬看着信,脸上的微笑渐渐消失了,道:“现在还在放炮?’
侯海洋据实相告:“正在揭盖山,估计还得炸一段时间。我是牛背陀學的教师,遇到问题向上级报告,如果报告以后还出了事,我就没有责任,也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乐彬道:“你给學校报告没有?”
侯海洋道:“我给學校三位领导都报告了,今天写了一封信送给对清德校长.我是出于考虑學生的安危,才来找乐书记,希望政府有一个断然措施。”乐彬站了起来,主动与侯海洋握了手,道:“如果我们的干部都有小侯这样的责任心,我们的事业何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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