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夜西安安静静地开车,一直没说话。
快到家的时候,他才看向她,温想察觉到他的视线,下意识把头转过来,对视了一会儿,她先开口,“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矫情”
顾夜西不解,“矫情”
温想重新看向窗外,懒懒地眯着眼,“爸爸这个称呼,我叫不出口。”
轻飘飘的一句话,落在顾夜西耳里却格外沉重。
他懂她。
她说,“我看新闻里说的,这样很矫情。”
虽然在常人眼里,父亲也好爸爸也罢,都只不过一个称谓,叫哪个不是叫叫哪个不一样有什么好叫不出口的
但,她确实
“哪里矫情了”
顾夜西打断她的思绪,下了高速,他把车停在路边,雪落下来,覆在玻璃窗上,薄薄的一层。
温想低着头。
他拧眉,言辞间似乎多了些恼意,“温想,你的事什么时候要看别人脸色、轮得着别人指手画脚了”
矫情
他自己都舍不得这么说他的姑娘。
他忽然很凶。
温想被吼得一愣一愣,不敢大声说话,“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自己和他之间这样挺好的。”
不用拉近关系,不用改变称呼。
她失魂落魄的样子,情绪很不好。
顾夜西心疼。
他解开安全带去抱她,把她搂在怀里,“想想,你要什么我给不了你”有时候,他自私地希望他的姑娘能自私一点,“一个称呼而已,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
一句话,给了她任性的资本。
温想睫毛一抖。
顾夜西轻拍她的后脑勺,嗓音柔和下来,“反正这辈子,我只爱你。”
从见她的第一眼开始,就认定了。
他不会孤独终老。
所以,温功成怎么样无所谓,对她好、对她不好都无所谓,他顾夜西才是温想未来最重要的那个人。
“”
温想抬了眸,透过被雪掩得模糊的灯光,迎上他的视线。
“想想。”顾夜西低头亲吻她的额头,特别特别温柔,“不要难过,本来就是他对不起你,你肯叫一声父亲,已经很对得起他了。”
他曾不止一次地想:如果当初外祖母走得早,如果她被甘媛或者温功成带大,如果他们毁了他的温想
他想着,说话的时候都带了点颤音,“我很庆幸。”
温想没太懂他这句话的意思,“啊”
虽然她平平安安长大,也顺顺利利成了他的女朋友,顾夜西还是心有余悸。
“温想,还好你是我的了。”
“”
到家之后,两个去洗了澡,然后睡觉,一觉天亮。
机票订在第二天下午,正好和温功成上午的航班错开。
年后这几天,南北的气候温差并不大,基本都在零度上下,所以机场的跑道很容易结冰,每天都要工作人员清理。
顾夜西牵温想路过,没有停留。
风刮得不烈,但稍稍一吹就冷入骨髓。如果非要说区别,那也有就是南杭比帝都那边潮湿要很多。
“想想,你过来点。”顾夜西很怕她冻着。
除了眼睛,温想浑身上下都包裹得很严实。
她颇为艰难地抬头,视线被针织帽挡去不少,只依稀瞧见一个轮廓,是他的侧脸,“好重哦。”
哪是穿一件羽绒服怎么简单
顾夜西提前查了南杭这边的天气,查完之后,他简直恨不得把家里所有的衣服都套在她身上。
还没上飞机呢,他就开始折腾了。
也就温想脾气好,乐意惯着他。
听她这么说,顾夜西忽然停下脚步。
“怎么了”
他嫌麻烦,自个儿倒穿得轻便,弯下腰直接把温想抱起来,还是抱小孩的姿势,“现在还重吗”
温想怕摔倒,下意识扶住他的肩膀。
天气再冷,机场都是人多的。
温想不好意思,用两个人听到的声音,“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她耳朵红红的,不过藏在帽子里面。
谁都看不见。
顾夜西说不要,很霸道。
“而且你穿这么厚,没人能认得出来的。”他只是这样说了一句,抱着她继续往前。
温想就这样被他抱着出了机场,但换了个姿势。
原因是中途她借口去了趟卫生间,脱了几件衣服,出来说,“我可以自己走了。”
顾夜西很淡地哦了一声,下一秒就把她拦腰抱起。
“顾夜西”
“嗯”
“放我下来。”
“乖乖别动。”
她算看明白了。
这人啊,就是欠凶。
不过温想舍不得凶他。
那怎么办
宠着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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