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舍弃君臣义结之小义。”
李原理解的点点头:“这就是孟子所说的‘民为国,社稷次之,君为轻。鹿门书院听说是孟圣嫡传,父亲倒是深得其思想精髓。”
李凤鸣哈哈一笑:“当然,我们鹿门书院第一代夫子,也就是我的师祖,是孟圣后裔,大诗人孟浩然,也是如今硕果仅存的几个三教耆老,我们儒门两大圣贤之一。”
说道自己的学派思想,李凤鸣脸上露出凛然刚正之色,正容道:“我们学的是孟圣民贵君轻思想,君臣之间是相对平等的关系,对彼此互相都有要求,并非一味无原则的死忠。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雠。当今天子视天下人为犬马草芥,我等士人为名请命,自不会愚忠昏君,名为忠良,实为国贼。”
这种精神感染了李原,孟子思想在封建时代,一直都是被统治者排斥的学说,民贵君轻这一套,对皇帝来说,当然是最大的政治不正确。
不过孟子之所以为圣人,自然也是因为其思想有可贵之处,历代以来,崇尚者不计其数,尤其是在这个各学说百花齐放的世界,更不可能被禁绝。
这也是大赵皇室一直对鹿门书院多有猜忌的原因之一,对方从本质上对皇权就没有发自骨子里的臣服和敬畏,希望与世同移,通过改变来让世道变的更好。
但对于既得利益阶级来说,恰恰最希望的就是稳定,阶级固化才能保证他们的利益不受损害,才能永远做人上人。
而每一次变法,都是在重新分配利益,是对既得利益者的触犯,所以才拼命阻止,不流血就不可能变法成功。
这就是变法派和保守派从根本上的立场差别,矛盾难以调和,除非一方彻底的击败另一方,否则争斗就不会平息。
可是在大赵,两派之争延续百余年,此消彼长之中,根本难以彻底分出胜负,到了如今,变法派似乎已经厌倦了这种无休止的争执,又对皇帝彻底失望,在局势逼迫下,打算直接掀桌子了。
而他们选择的方式,就是扶持大周复国,直接取代大赵,让历史天命重回正轨,既彻底摆脱无休止的争斗,又能破后而立,希冀挽救华夏沦亡的天命。
当然,这或许只是一部分年轻人的激进做法,未必就得到了老一辈的支持,比如范仲淹、王安石、曾布、章敦大佬,不一定直接参与其中。
李原脑中各种想法闪过,不过心里却明白,既然李凤鸣已经搞出了不小的动静,只怕难以瞒过王安石、孟浩然这两位鹿门书院前辈,既然他们没有出面阻止,那大概也是默许的。
想到孟浩然,李原脸上闪过异色,这位大堂山水诗人,他自然是不陌生,乃是邹城孟氏出身,亚圣孟子嫡系苗裔,也是迄今为止,活的最久的一批老怪物之一,是真正的骨灰级巨擘,儒门两大定海神针之一。
像这样的老怪物,三教之中都有那么一两个,但绝对不多,当年鼎鼎大名的仙宗十友、酒中八仙,到了如今,也不过只剩孟浩然一人而已,其余的要么武学天赋不足,要么中途陨落。
而其中武学上最为惊才绝艳的,就属王维、孟浩然和李白,分别代表儒释道三教,是当时威震武林的三教嫡传,拥有三教之心也只是他们卓绝天赋中的一部分。
这三人中,王维字摩诘,自然是佛门居士,其名字就是来自《维摩诘经》,被誉为诗佛,据说已经往生极乐了。
而孟浩然是儒门圣人后裔,天生浩然之心,志在山水之间,其心纯如赤子,其气充沛沧溟,其精神与日月合其明、与天地合其德、与四时合其序、与鬼神合其吉凶,是当时儒门最不可思议的绝代天才,也是当代镇压儒门气运的两位无上大宗师之一。
而最后的李白,则是道门传人,从小喜好老庄,有仙人授篆,作诗‘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其性纯真,其志邈远,其心浪漫,世人称为谪仙人。
只是这位道门仙种,却因为太过惊才绝艳,几乎一己之力镇压天下乱局,而拜月魔教教主安禄山召集各大魔门巨擘,妖族老祖,布下颠倒红尘遮天大阵,围杀于映月湖,被湖中倒映圆月所杀。
当年名震八方的仙宗十友、酒中八仙,如今只剩孟浩然一人,可想而知,这位到底有着何等惊天动地的能为,若非如此,当年王安石变法失败,只怕难以全身而退,怎么得也要把命留下。
不过李原有一点很好奇:“大赵国祚衰亡,虽有天命轮回的原因,但重要原因就是当今皇帝胡作非为,宠信奸佞。可是既然太皇太祖还活着,为什么不出来阻止他,而是放任皇帝荒唐昏庸?以太宗皇帝的能力,就是换一个皇帝,也不是太难的事情吧?”
李凤鸣眼中精光一闪,对那位太宗皇帝还是有所忌惮的的:“他当然有能力换掉皇帝,不过天命轮回,大赵本就得国不正,江山一直不稳,甚至在遭受持续反噬,就算换一个皇帝,又能延续几许国祚?”
李原瞪大眼睛:“所以太皇太祖眼睁睁看着大赵沦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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