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温珏见明雨如此透彻明晓,心中对她的满意更甚,道:“是了,若是如此囫囵了事,那意欲加害弟弟的凶手,可就要逍遥法外了。恪弟弟身子原本便不大好,巩姨娘去了之后更是孱弱,让他再遭受如此磨难,此人当真是丧尽天良。若是不揪出他来,只会姑息养奸,日后酿成更大灾祸。”
明雨见大小姐如此认真的给自己解释,虽是听不懂大小姐所说的更大灾祸是什么意思,仍旧头点的如同捣蒜一般。
说话间紫阳也已经看完了口供,道:“大小姐,奴婢觉得这些人中,奶妈最是可疑。”
“何以见得?”玉温珏眼睛一亮便问道。
明雨心道:“紫阳姐姐还当真是厉害,只不过是看了一遍口供,便知道谁人最是值得怀疑。”
确实,方才还未开始审问之时,奶妈桂嬷嬷便带头闹事,等到将她们分别关押之时,她又说了许多着三不着两的话,审讯的时候亦是东一句西一句,全然问不出来什么有用的消息来。
也正是如此,明雨才觉得,桂嬷嬷最有可能就是始作俑者,要不然她怎会如此心虚?
“这桂嬷嬷回话虽然不是特别详尽,然而其中还是有许多值得思考的地方,”紫阳道:“恪公子性子温和,平日里不爱到处玩闹,一日里吃上两三次奶也便够了。可是这几日,奶妈竟然喂了他五六次……如此,未免过于反常,难不成她是在饮食当中做了什么手脚?”
“是了!”明雨猛地惊叫了一声,见大小姐与紫阳姐姐都诧异的看着自己,明雨的脸色也有几分泛红,嘀咕道:“奴婢方才问她的时候,就觉得有几分蹊跷,还反复问了她几遍为何会这般做。桂嬷嬷说,小公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自然是比不得小时候,每日多喂一些,如此小公子才能长得快。”
“走吧,”玉温珏道:“那不如我们一会儿的审问,就先从这个桂嬷嬷开始。”
话虽是如此说,玉温珏心中总是觉得有几分拿捏不准。
莹夫人不是个如此颟顸糊涂之人,即便要找人动手,自然也是经过多番考量,怎么这次会这样简单了事?不过依据玉府下人习性来看,个个都是落井下石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此刻不再管这个已经失宠的夫人,也不是说不过去。
毕竟,在自己还不是风光大小姐的时候,那群下人亦是全然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过。
况且话再说回来,若是莹夫人当真无计可施,用到这一招,虽是九死一生,可一旦事成,那就是万无一失。
之前她还是慕容皇后的时候,就曾听成嬷嬷说,女人之间争|宠|的手段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最为令人发指的,便是不直接对孩儿下手,而是买通奶娘——
若是想让孩子发热亦或闹肚子,那就吃一些生冷食物;若是想让孩儿发疹子,那便吃一些河虾……更有甚者,便是吞下慢性毒药。那些被当做牺牲品的孩子有些不过是襁褓中的幼儿,又哪里能抵挡这些灾病?
即便被查出来,那也可用今日吃错东西来搪塞一番,再不济便是杀了奶娘泄愤,而真正的幕后黑手,也就再也无人知晓。
玉温珏止不住浑身一个激灵,桂嬷嬷恐怕就是吞下了钩吻之毒!
可就在这一瞬,玉温珏的心头猛然间闪过另一个念头——
这毒当真是莹夫人下的吗?
玉温珏忽的想到了一个法子,道:“你们二人且听我说,一会儿都不要向桂嬷嬷提及恪弟弟中毒之事,只与她说,此次恪弟弟生病乃是吹了秋风一时着凉所致,待会儿将桂嬷嬷放出去之后,派一个得力的人悄悄跟踪桂嬷嬷,力求人赃并获!”
“是!”紫阳一听,就觉得这法子当真是妙,当先便应了声好。
明雨却是有几分担忧,道:“大小姐,如此法子当真行得通么?桂嬷嬷可是在玉府呆了许久,她的谨慎小心可是出了名的……”
紫阳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道:“笨丫头,她若当真是出了名的小心谨慎,这次哪里会被你们盘问住?依我看啊,那个指使她的人定然是抓住了她什么把柄,要不然借她十个胆,她也不敢对恪公子下手。”
“你这话算是提醒了我,”玉温珏道:“再找个人去打听打听桂嬷嬷家里近来可是出了什么事,注意万万不可泄露出去消息是我们要问的。”
安排好一应事务之后,三人才朝着‘关押’桂嬷嬷的房间而来。
桂嬷嬷一听到声响,便噗通一声坐倒在地,拍着大腿便开始哭嚎:“老奴只当玉府不是那无情无义的所在,却不想,老奴这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竟然会遭受这样的非议……”
明雨方才一见她扯开嗓门要哭,便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生怕她又说出那些肮脏污秽的词来,也是怪了,这老奶妈似乎知道大小姐来了,嘴巴里倒是干净了不少。
紫阳冷哼了一声,道:“桂嬷嬷莫哭了,大小姐来了。”
桂嬷嬷一听,并未从地上起身,反而就着劲儿转过身来,爬着朝玉温珏蹭过来,擦了擦脸上眼泪鼻涕混做一团的物什,道:“大小姐,大小姐,您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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