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
“杨钊?”>
吉温从小榻上支起身来,揉着脑袋,已知是为了何事,不由叹了口气。>
他与杨钊同为右相效力,关系不错,也不见外,一边披着衣服一边道:“请他进来吧。”>
说话间,院中已响起脚步声。>
“杨参军,还请稍待……”>
“滚开!”>
杨钊与吉温更不见外,径直闯到廨舍,破口大骂道:“好你个鸡舌,欠烧的废材,办的这糊涂差事,害老子忙了一夜!”>
之所以叫吉温“鸡舌”,因吉温口臭,常含的母丁香,而母丁香别名鸡舌。>
吉温也不生气,所谓“郎官口含鸡舌香,其气芬芳”,他便当作杨钊是喊自己郎官了。>
反过来,他却不敢喊杨钊为“唾壶”。>
“杨参军勿怪。”>
“怎生勿怪?!”>
随着一把胡椅被踹倒,杨钊已绕过屏风,站到吉温面前。>
杨钊出身于弘农杨氏旁支,他母亲则是武周朝美男子张易之的妹妹,全家都以相貌着称,他也生得相貌堂堂,身材高大。>
他四十余岁,身披皮毛大氅,里面一件圆领襕袍故意不扣好,腰缠玉带,脚踏高底皂靴,乍一看着实是威风凛凛、风度翩翩。>
但一开口,便显出放荡无行的痞气,以及不学无术的蛮顽。>
“翻遍了太子别院,只有这破东西,你自拿去与右相交差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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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扎衣物砸在吉温怀里。>
吉温早知这结果,笑道:“杨参军勿虑,差事可还未办砸。你想啊,人定是进了太子别院,为何找不着?必因别院中另有暗道……”>
“暗道你个卵!”杨钊大怒,一把拎起吉温,叱道:“休以为老子不知你如何想法,栽我头上?教右相怪我找不到暗道?”>
“非也,非也。”吉温忙道:“乃因太子将人转移,暗道填上了,自是找不到。”>
杨钊只闻得一股口臭扑鼻而来,几欲作呕,用力将人摔开,头晕了片刻,竟差点忘了是来做什么的。>
吉温连忙拈起一块母丁香含在嘴里,赔笑道:“如此一来,给太子栽了个洗不清的罪名,也可向右相交代。”>
杨钊缓了缓神,道:“你我都很清楚,人压根就没进太子别院,是你手下的蠢材在路上放跑了。”>
“右相面前,只能说是太子藏起来的。”>
杨钊不耐烦道:“总之你办砸的差事,凭甚让老子给你擦屁股?!”>
“相互帮衬一二嘛。”吉温连连拱手,赔笑道:“前日有人送了我三车上好红绡,今日运到杨参军府上,如何?”>
杨钊忍不住满意一笑,道:“记住,我是因你才得挨右相教训。”>
“辛苦杨参军了。”>
“好说。”杨钊拿起那扎衣服,转身便走。>
出了京兆府,他翻身上马,往平康坊右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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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康坊虽有欢场之名,实则青楼酒肆多集中在坊北面的三条曲巷,称“北里三曲”,占地不过整个坊的十六分之一。>
而当朝右相李林甫一个人的宅邸,却占了整个坊将近四分之一。>
平康坊十字大街划出的整个东南方位,除了一座菩提寺尽是右相府。>
杨钊隔着老远便翻身下马,牵着缰绳将马系在马桩上。>
旁边已系着匹骏马,还有两个仆从牵着驴在等候,显然是有官员正在拜会右相。>
杨钊收了方才那傲慢的表情,佝着腰赶到侧门前,向门房问道:“右相可在?”>
说话间,手里几枚钱币顺势递了过去。>
门房喜滋滋地打了个喝诺,道:“杨参军有礼了,右相正在见客,还请到偏厅稍待。”>
“哦?”杨钊笑问道:“今日是谁来见右相?”>
“礼部侍郎李纬。”门房见识亦不凡,笑应道:“说是来请教些小事。”>
“相府岂有小事?”>
边说边走,恰见一个身着绯色官袍、头戴官样幞头、腰间玉带挂着鱼袋的男子从中堂走来,想必便是那礼部侍郎李纬了。>
杨钊初到长安,见谁都想巴结,连忙上前行了个叉手礼,笑道:“李侍郎当面,在下卫兵曹参军杨钊。”>
李纬正低头走路,皱眉露沉思之色,一抬头,见杨钊风度翩翩、笑脸迎人,遂点头回礼。>
本是一笑而过的交情,杨钊却问道:“不知李侍郎何事忧愁?杨钊可否为你分忧?”>
李纬本不欲言,偏杨钊已上前,目光热烈看着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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