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土司之乱由来已久,纵是骄兵悍将去了,亦难免有刀斧加身之嫌。
欧阳子士这副文弱书生的躯体,想必光是水土不服,都是不小的麻烦。
“我意已决,范世兄无须再劝。”
欧阳子士抬手打断,过了一会,才感慨道:“此次来见范世兄,非为其他,只为告别尔。”
“我小欧阳的朋友不算多,唯有范世兄一人,最让我敬重。”
“此前多番提点,不吝指教,欧阳铭感五内,不敢或忘!”
说着,以茶代酒,笑道:“今日一别,也不知他日是否还有重逢之时,便权且当作你我,最后一面吧。”
“范世兄,我敬你!”
言罢,当即就是仰头牛饮。
范进心绪复杂,往日种种在脑海中浮现,下意识伸手挽留,却见欧阳子士一挥衣袍,已是推门,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红霞自西方升起,转瞬间已经铺满天际,连大地都换了一层颜色。
欧阳子士的身影越来越长,直接消失在长径的尽头。
随着工部下值的钟声响起,范进才出神,抹了抹额头的细汗,叹息了一声,转身收拾案上的杂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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