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补叶酸,差不多了就可以……你要是想做手术,我来安排。”
“嗯。”邹笙砰地关上门,转身飞快地进屋。
钟岷的心上,有点喜,又有点忧。不过这样,已经很好了。直到别墅里的灯亮起,他按了按眼角,触到一片湿润。他转身往家里走,心中的悔恨已经覆盖了身上每一个细胞和分子。
如果他当年冷静点,也不至于现在这样。他毁了她,毁了自己,毁了他们可能拥有的幸福。
碎掉的东西还可以复原吗?
他心尖发颤,只盼望他们能成功拥有一个孩子。哪怕她不让孩子知道父亲是谁,哪怕她永远一个人,也是对他的恩赐了。至少……至少这些别人得不到,都是他的,他一个人的,证明他还有机会。
过了一个月,两个人之间的相处没有多大的进步,唯一的不同是钟岷开始照看邹笙的一日三餐。只要不上班,他就去她家,亲自给她做,把身体该注意的情况一遍一遍重复给她听。如果上班,他则去那家养生餐厅给她订餐,有时候干脆就借人家的厨房给她做。
他的厨艺算不得很好,一边学习一边进步,抓住她的喜好,满足她的胃不成问题。
晚上回家,邹笙问:“我这个岁数,自然受孕的几率有多大?”
钟岷一慌,车子歪了一下,淡定地说:“这个要看个人体质……”其实这些情况,体检的时候医生都说得很清楚了。她现在提起,是……是邀请他过夜吧?
钟岷有点紧张,其实他一直不敢奢求自然受孕,那意味着他会再次碰到她、与她水乳相融。他不敢奢望她会答应,他知道自己对她造成的伤害有多深。
钟岷指尖发烫,把车开进邹家大门。停下车,他问:“要我下去吗?”
“我不喜欢在车上做!”
钟岷马上下了车。
邹笙脸色有点不好,恼怒自己的成分居多。那件事,他们俩都难受。再次提起,伤的也有他。
她叹了口气,往别墅里走,钟岷轻轻地跟上。
最近他常来这里,但楼上的房间他没去过,已经十几年没去了。踏进她的房间,他几乎四肢僵硬。
床上,他将她抱进怀里,发现她也是僵硬的,突然就觉得心理平衡,松了一口气。
他搂着她,慢慢抚着她的手臂,低头在她头顶一吻,却没有更进一步。
邹笙等了很久,不解地看着他。
“今天是排卵期吗?”
邹笙一愣:“好像不是。”
“那我们今天不做,就这样熟悉一下吧。”
“……嗯。”
钟岷倏地将她抱紧,感觉整个心都是满的。
邹笙皱了皱眉,倒也没推开他。
两个人抱着睡了一夜,第二天醒来,钟岷看着天花板,一点都舍不得放开。如果可以永远这下去,让他这一刻死了也好!
邹笙也醒了过来,没有动,没有出声,只觉得今天的被窝前所未有的温暖。她突然觉得,自己早该找个人了。十几年的寂寞,吞噬掉了她的活力与生气,她觉得任何温暖、正常的生活都是奢侈。哪怕钟岷愿意给她这种生活,她也觉得奢侈,觉得寂寞的自己不配。
她怕,怕寂寞传染人。没体会过的人,不明白那有多难受。那种绝望与颓废,她怎么能传染给别人?哪怕那个人是钟岷,是她恨了很多年的钟岷……
两人就这样抱着,都以为对方还没醒,直到邹笙的肚子叫了一下,钟岷急忙低下头,发现她醒了,心虚地放开她:“挺晚了……十一点了,要吃什么?我去做。”
“准孕妇可以吃的就好了,随便。”
钟岷笑了一下,飞快地穿上衣服下楼去了。
连续在邹笙家歇了几夜,他都没有碰她。开始那天他紧张,才找了个借口,后来发现……自己恐怕不行。
他当然没问题!每天早上的生理反应足以证明,但一面对邹笙,他总是想起当年的事,不敢再碰她。他害怕,害怕让她想起那些噩梦。她当时那么厌恶他,他不想再次给她厌恶的机会。
可是,这种事情太难以启齿了!他怎么和她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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