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鱼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歉意,:“顾常在一番美意,我先在此谢过了,只是我这身体太不中用,病情反复作,实在是没有办法前去赴约,要不等我身子好些,再亲自去拜访顾常在。 ”
墨鱼能吃能喝能睡,身体健康到整日都可以活蹦乱跳,怎么也看不出她有半点病态,刚才一番话,明显是编出来的借口,彩云也不傻,当然看得出来。
虽然被婉拒,但彩云却并不打算就此罢休,:“恕奴婢多嘴,您这宫里实在太过冷清,就算没病也得被憋出病来,倒不如多出去走动走动,对身体也好。”
“你这是什么话?我这长春宫再不好也落不到被你嫌弃的地步,你一个宫女,竟敢在此口出狂言?”墨鱼微愠,她听得出来彩云言语中透着几分奚落,心里顿时不快。
长春宫里到底谁是主子谁是奴才,彩云心知肚明,哪怕墨鱼此时已经端起了架子一副怒态,她也丝毫没有忌惮之意,只不过是样子看起来更加恭敬罢了。
“苏答应可真是错怪奴婢了,奴婢是在为您着想,刚才着急不甚说错了话,您也别太放在心上。身子比什么都重要,既然您觉得不舒服,那奴婢这就去请个太医,给您好好瞧瞧。。”
请太医?墨鱼赶紧推脱,:“我这是老毛病了,无需劳烦太医。 一小小. ”
这话听着怎么有点别扭?
墨鱼无心细琢磨彩云的画外之意,她的心思全都放在了该如何应对顾常在一事上,彩云在她眼里不过是个跑腿的,做不出什么大事来。
钟粹宫与长春宫一东一西,相隔的距离可有点远,一时半会是走不到的。彩云提议从御花园里穿过去,一来能欣赏些美景,二来能避开正午热烈的阳光。
这正合墨鱼心意,刚才对着佳肴饱餐了一顿,她到现在还觉得肚子涨涨的,有些撑得慌,要是能在御花园里散散步也好,就当消食了,免得到了顾常在面前一张嘴打出两个饱嗝来,惹人笑话。
走在路上,彩云倒没了刚才的能说会道,只有手紧紧地搀扶着墨鱼,好像怕一松手,墨鱼就会摔了似的。
墨鱼暗自揣测,进了钟粹宫后会有什么在等着她,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还是一番令人胆寒的恐吓?再或者是一顿鞭打,让她受点皮肉之苦,好给顾常在出气。
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好茶伺候好生招待,让她真心去做客的。
不过说来也是奇怪,之前只要想起顾常在,墨鱼就感觉如临大敌,对其倍感畏惧,可是今日眼看着就要把自己送上门去,墨鱼反到不再害怕了,而且还多出了几分轻松。
该来的总归还是要来的。
该来的终归要来了。过了这个坎,以后就不必再提着心吊着胆了。
墨鱼和彩云二人各怀心事,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御花园的荷花池旁,此时不是荷花盛开的季节,见不了映日荷花别样红的美景。不过再怎么说这里也是御花园,是皇上最钟爱的地儿,即便没了荷花,也还有一池清澈的湖水可供人赏玩。
湖面是平静的,宛如明镜一般,清晰地映出蓝的天,白的云,红的花,绿的树,阳光一照,水面上跳动起无数耀眼的光斑。
墨鱼忽觉胳膊上有些疼痛,彩云的手不知何时加大了力气,抓得她死死的。稍微挣脱一下,未果,再使劲挣脱,还是不行,倒使彩云更加用力了。
墨鱼只好开口,:“彩云,不用你扶着我了,我自己能走,你把手拿开吧。”
彩云并无反应。
墨鱼一转头,对上的是彩云凌厉的眼神,吓得她心里咯噔一下。这是什么情况?彩云好像变了个人一样,目光恶狠狠的,完全没了刚才的一副奴相。
“苏答应,奴婢就送你到这吧,接下来的路,可就得你自个走了。”彩云冷冷地说道,语调阴阳怪气的,听着让人不太舒服。
墨鱼不解,:“你不跟我一起走?这是顾常在交代的,还是你另有安排?”
“当然我自己安排的!”彩云猛得声,紧接着就是一阵狂笑,笑得前俯后仰姿态夸张,:“你不会真以为顾常在会邀请你吧,哈哈哈哈哈,真是不自量力,就你一个贱婢也有资格和妃嫔同坐?你可以骗得了别人但是骗不过我,你就是宫女墨鱼!”
墨鱼没有想到彩云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始至终彩云都在演戏,一直装得有模有样,只等着到这一刻全部作,揭穿她的真实身份。可是这么煞费苦心是为了什么呢?总不会是为了将她羞辱一番泄私愤吧。
“你早就知道我不是苏答应了,为何刚才还要故作姿态,把我骗来这里?我从不曾得罪过你,你又何必苦苦相逼。”墨鱼沉住了气,大声质问彩云。
彩云冷笑了两声,眼神中涌出了腾腾的杀气,“像你这么忠心又愚蠢的丫鬟可是不多见,懒得跟你废话,问阎王爷去吧!”
彩云说罢,抓起墨鱼的胳膊朝着荷花池下,狠狠地用力一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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