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城钰默念了一声,将右手手心朝下,对着陆白的脸颊上,白光的压制之力一直在与她身体里的还魂之术做抗争,只不过还是晚了一步,那一缕幽魂已经进入她体内了,此时此刻若是强行剥开,定会伤了她的身体。
渐渐的,不知过了多久,连城钰的法力源源不断的往陆白的身体里输入,眉间也已微微有了冷汗。
可是情况没有一丝一毫的好转,陆白脸上的红血丝竟然有越来越烈的趋势,像是一团火般,要将她的面容全部烧掉殆尽。
连城钰渐渐的体力不支,所以及时的撤回了手,张开右手的手心,上头已经隐隐有黑色的痕迹。
连城砚在这还魂之术上加的还有其他禁制,而且这道禁制反噬的能力极强,稍微一个不注意,就会吸走人的法力,从而形成反噬。
他收了手,陆白反倒好了许多,脸上似乎没有这么痛了,口中也不再呻吟了,红色血丝一点点的正在隐去,转眼间就消失不见了。
这是还魂之术成功了,连城钰默默的垂下眼,修长的手指狠狠的攥着,痛恨连城砚的卑鄙,又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周围的烛火悠悠的燃着,屋子里终于沉寂下来。
等陆白睁开双眼的时候,周围的一切好像变了,两侧都是雕花的床,还有转过头就能看到的窗子,隐隐约约之中,这一切好像又没有变。
连城钰站在不远处,负手而立,好像在看什么东西。
“咳咳……”陆白刚想开口,嗓子立即一阵撕扯般的痛意,让她忍不住咳出了声。
连城钰转过头来,目光忽然凝住了,有什么东西一下一下的击打着他的心头,思绪如潮水一样涌了过来。
“……钰哥哥,你看我今日写的字,是不是进步了一些?!”
“……钰哥哥,你将这只箫送给我好不好?”
“……钰哥哥,你真的愿意娶我吗,我父君说,你只是在利用我……”
“……连城钰,我在想,如果我将修为尽数都送给你,你还愿不愿意娶我?”
“……”
脑海中那个身穿红衣的小姑娘在渐渐的长大,眉目之间的桀骜之气却从来没有改变过,只不过在他面前的时候才会有所收敛,就像是收起了浑身的刺,露出自己最柔软的部分来。
陆白扑到床边,连带着枕边的那只盒子掉落在地,里头的金簪也摔了出来,熠熠生辉的颜色,此时此刻却格外的刺眼。
连城钰终于回过神来,连忙走了过去,眼前的这张脸太过熟悉,以至于让他想起了之前的事情,那些刻骨铭心却又像伤疤一样,就这样横在心口上,治愈不了,又不能完全剔除,只能任由它溃烂,被黑暗吞噬。
“水……”陆白没有去看地上掉落那根金簪,像是劫后重生一样,重新躺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连城钰走到桌边,慌慌张张的倒了一盏,端过来的时候陆白一把接过,一口气饮得干干净净,嗓子里这才好受了些。
“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可我的命虽然贱,但也不会任由你们玩弄于鼓掌之上!”陆白心中存着无数的怒火,仿佛在此时此刻全都迸发出来,那些刻骨铭心的痛意她以为不会再有了,谁知道那只是一个开端,有第二次必然会有第三次,他们究竟想要做什么,她不想知道,她只要平平安安的活下去就好。
连城钰看着她的脸,一时间无言,也无法跟她解释,连城砚的手竟然伸到这座宫殿里来了,真是好手段。
“你……有没有想起什么……”这张脸若是不与记忆挂钩的条件下,他当然愿意接受,可是若是她真的想起什么,后果真的就不堪设想了。
陆白的脑子很乱,被强加进去这么多本来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那些莫名其妙的画面像是随时随地都会钻出来,毫无章法的,就像是一本书的页数被打乱了一样,根本不知道从何想起。
“我累了,你先出去吧。”她现在不想看到他们,皮相越是漂亮的男人,心机就越是深不可测,你永远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给你来上一刀,之后再给你一个甜枣,就好像养的一条狗一样,喜欢的时候摸一摸,不喜欢的时候就一脚踹出去。
连城钰将茶盏放在桌子上,看了看陆白的神色,这样也好,让他也有个缓冲的余地,以后不至于一步走错,往后皆是错了。
“你好好休息。”他转过身去,走到门前,停住了片刻。
陆白没有做声,直接翻了身脸朝里侧,脑子里忽然多出来的东西太多了,以至于她现在很困,仿佛时时刻刻都要睡着了一样。
……
昏暗的幽冥之地,一身黑袍的鬼王站在彼岸花开的路上,望着黄泉路上往生的人们。
“连城砚,划得来吗,若是这一世还是替他人做了嫁衣,你该如何?”
连城砚一身红衣,绯色艳艳,站在不远处的三生石前,神色平静,平波无澜的看着石头的一侧,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过就是一个女人而已,你若是什么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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