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飞和大黄回到饭堂的时候,小风和狗子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饭菜虽已凉透,可这丝毫不影响大伙儿的兴致。围坐在餐桌旁,回想着今晚的壮举,大黄又亢奋的端起了酒碗:“来!兄弟们,为了咱们‘飙旗’的旗开得胜,干一个!”
一饮而尽!狗子兴奋的问道:“哎?你们说,鬼子能看见少爷留得那个字儿吗?”几个人笑而不语,狗子又问道:“那……鬼子能知道是咱们干得吗?”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个问题够白痴的。
大黄伸手就在狗子的后脑勺上来了一下:“你小子!还有没有脑子?”
“我有那么傻吗?我的意思是……”狗子不无遗憾的咂吧了几下嘴,解释道:“哎!要是让老百姓知道是咱干得就好了,那咱得有多神气啊!”
众人都笑,小风在一旁考虑的却是另外一个问题:“黑灯瞎火的,小哥那字儿写得虽好,可也太潦草了,也不知道那些小鬼子认不认识那个字儿!”
其实,那根本就不是问题,堂堂滨城别动队的大队长孙寿喜被“飙”宰了的消息,随着满城的告示很快就在滨城的大街小巷里传开了,当然,版本很多,神乎其神!
第二天一大早吃过早饭,狗子就要上路了,小风来找林逸飞商量:他也想和狗子一起回栖霞山,想到小风也很久没有回道观见爷爷了,难得这小子能有一片孝心,林逸飞应允了小风的请求,让他俩儿在路上彼此也有个照应。
小灵儿有些傻眼了:她为了小风大老远的跑来,还挨了一顿骂,可小风竟然要回栖霞山了?那可不行!她也要求随行,当然,她也有她的理由:回去跟大姐和姐夫说一声,省得他们担心。
小灵儿的这个借口让众人觉得有些啼笑皆非,不过他们还是决定让小风和狗子带上了小灵儿。林逸飞将那张“特别通行证”交给了狗子,并叮嘱三个人:“路上一定注意安全,不要太劳累,不必急着赶回来,安全第一!如果小风的爷爷坚持,你们可以在栖霞山住几天!”
小风取笑他:“小哥,您怎么现在变得比我爷爷还啰嗦。”
送走了三个人,众人回到了府中,林逸飞有心想和宋紫依单独呆一会儿,却无奈兰子拖着宋紫依去了后院,说是要去帮着做家务,林逸飞只好悻悻地回了房间:他原来的房间给了宋紫依,如今他住进了从前父亲的房间。
父亲的藏书很多,反正也闲来无事,林逸飞想找几本书出来看看,不料,他却在书架子的角落里找到了一摞书信,拿出来一看,竟然全是哥哥写给父亲的。书信上那些熟悉的字迹让林逸飞激动不已,他取出来拿到书桌前,展开后仔细的阅读了起来。
哥哥的信里除了一些家书中应有的寒暄,再就是介绍了自己的工作和生活情况,让父亲安心。哥哥还在信中屡屡询问了弟弟林逸飞的情况,并让父亲表达了他的思念之情。读到这些的时候,林逸飞的心里是自愧不如的,因为哥哥真的比自己强太多、懂事太多,难怪父亲对哥哥是那样的偏爱。但是他心里也有些愤愤不平:父亲从来也没告诉过自己哥哥来信的事情,更不曾转达过这些思念。要责怪吗?要质问吗?父亲已经不在了。
看着那些家书,想到这些书信是哥哥亲手写下的,想到父亲曾亲手展开过这些书信,林逸飞泪眼模糊,他将那些信纸贴到了脸上,在那个刹那,他闻到了父亲和哥哥的味道,对亲人的那些思念,让他的心隐隐作痛。
哥哥在信中慷慨陈词,用了很大的篇幅在抱怨,抱怨官场的黑暗,抱怨军队内部的腐化:日本军队对我中华虎视眈眈,可国军将领却能够“居危思安,坦然的歌舞升平”,日军大兵压境,我们那些可爱的国军将领们“未闻枪炮声,已做鸟兽散”,不用心做好防御,却在撤退前大肆的掠夺军用、民营物资!哥哥是那样的无奈和痛心,他的信里充满了迷茫:父亲,我参军可是为了报效祖国的,可这样一支松散溃糜的军队,能拯救我华夏于危难吗?
林逸飞不知道父亲在回信中如何开导了哥哥的迷惑,他更关心的是父亲如何对哥哥介绍了自己的情况,他多希望父亲能为自己多美言几句啊,可是,想到那些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他有些羞愧:自己确实没有什么值得“美言”的事迹!
哥哥在后面的信中经常提到一个词:共产党。哥哥说他身边很多同仁和曾经的同学都秘密的加入了那个组织,用哥哥的话说:那是一个年轻的党派,他们充满了火热的激情,哥哥相信,他们的抗日是坚决的!是彻底的!是奋不顾身的!
林逸飞从那些字里行间能很明显的感觉到:哥哥对这个组织是向往的,因为他对“共产党”用了很多褒奖的词汇。这个“共产党”到底是个什么样儿的组织?哥哥现在是“共产党”的人了吗?一切都不得而知,因为哥哥的来信在半年多以前就中断了。但是林逸飞看到了信里还多次出现的一个词:抗日!这个词让他一下子想起来了:共产党?他记得……王瑞卿好像就是“共产党”吧?
林逸飞很想给哥哥去一封信,可是他很无奈:那些信上留得都是半年多以前哥哥在省城驻军时的地址,现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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