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公子随意。只是你要保证柔到了凌云宫,不能再在江湖上露面。”/r 言语果断似破釜沉舟,云飞扬目光冷漠而空洞,神色中透着一种断念的决然。/r 云飞扬也知道这是一招险棋,但是只要自己不泄露柔的身世,只要她在凌云宫的消息不暴露出去,相信她到了凌云宫,应该不会受到什么伤害。只要她能平安活下来,自己也就放心了。/r 不再奢望天长地久,眼下只为保她一世安全。大爱无私,莫过于此。/r “在下可没要答应你,怎知你会不会哪天一反悔,再诬陷我拐走了你的发妻。”上官清淼冷哼一声,“我看,你倒不如一杯毒酒毒死赵柔,岂不更干脆?”/r “毕竟她是我的义妹,我只想让她离开云家,我也希望公子能妥善安置柔。”/r 既要当表子,又要立牌坊!/r 上官清淼心中暗骂:这子果然和他老子一样,满口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昌,处心积虑,无外乎是想保住他们云家的面子,和他自己的名声。/r 上官清淼本就看不上云飞扬,现在他更加确定,这龟儿子不是个好鸟!/r “只要你能留下柔,我定守口如瓶,我还要请上官公子帮一个忙……”云飞扬不再称呼他的雅号,转而向他投去一个诚挚的眼神。/r ……/r 和上官达成协议的云飞扬,从雅间走了出来,沿着走廊拐了个弯,朝过道尽头柔呆的房间走去。/r 步伐沉重,脚下的路虽只有几十步远,但他却好像走了这一生。/r 没错,是一生,这段路是扼杀他爱情的路;是毁灭他幸福的路,而他又不得不走。/r 走完这段路,他就要被迫舍弃他的挚爱,他的人生自此就已行至终点,今后,将是寸草不生的一片苍寂。/r 坐在雅间的柔左等不来,右等不来,时过晌午依然不见有人来接自己,又不清楚这大魔头是何许人,夜长梦多,不如走为上策。/r 这里离狼州城并没有多远,自己也认得路,柔心想索性自己走回去,总比坐在这儿干等强。打定主意拿起薄绢重新扎好就往门外走,没等自己开门,那门便从外面被人推开,抬眸一看,迎面进来的正是云飞扬本人。/r “云……”面纱下朱唇轻启,刚吐出个云字,却又僵住了。那“云哥哥”三个字自己以前时常挂在嘴边,怎今日却哽咽在喉间?‘难道我们果真是覆水难收?’柔暗自感怀。/r 云飞扬推门的手,紧紧掐进门边,指骨泛白。他眼神复杂,投向垂眸不语的柔,瞧见她脸上遮着薄绢,他纳罕:‘她为何薄绢罩面,是受伤了么?’不如上官心思缜密,他自然猜不透这点。/r 见柔揉搓着手,似有些彷徨,又似有些尴尬,薄绢掩面自己难以分辨,扪心自问:她对自己可还有所期待?她是不是很恨自己?/r 他很想抓住她的手,问一声:“你还好吗?”/r 他又有多想,对她一句:“跟我回家。”/r 但从他进门的那刻起,就已失去了这些的权利。/r “若你后悔,现在还来得及。”;“你想好了,出了这个门,赵柔与你、与云家再无任何关系。”/r 上官对自己过话如钉子般卯在心上,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云飞扬,只有对她痛下狠心,才能让她不再对自己抱有任何期许。/r 二人僵持在当下,周遭的空气好像凝固成一堵气墙,隔阂在他们之间,推不开,冲不散。/r 赵柔抬头望向对面的云飞扬,见他愣怔在原地,似无话好讲,只好先开口:“云哥哥,咱们回家吧,有什么事回家再。”/r 她依然唤自己“云哥哥”,没听错吧?/r 尽管自己对她提出了退婚要求;尽管她被自己气的离家出走;尽管她还为此跳崖寻死,可她却仍然待我如初?/r 现在这三个字,对云飞扬来如同一把剜心的刀,柔唤他一次,就在自己心里留下一记带血的伤痕。/r “家?哪里是你的家?”云飞扬操着冷绝的口气,并未看柔,径直从她身边擦过,走去窗前坐下。/r 那冷绝的话音,犹如地渊深处蹿上来的一股恶寒,袭上了柔的脊梁骨。/r 她也曾预想过他们见面后,云飞扬会对自己些什么,但没想到头句话一抛出,就如同一把森寒的冰刀,斩断了她仅存的希冀。/r 后脊背一凛,错愕万分,短短几日他怎能变得如此冷漠?扭回头追着云飞扬走到桌前,“你这话什么意思?”她竟然都忘记摘掉脸上的薄绢。/r “什么意思?”云飞扬扫了她一眼,冷冷道:“自你出走那日起,雷霆山庄就不再是你的家了!”/r 惊雷滚滚,响炸在耳边。/r 惊愕、无措、不解、疑惑如暴风雪一般袭来,一下子冰封了自己,柔手扶桌面蹭到椅子前,身子一沉墩在椅子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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