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放心吧,这可能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她自伤经脉武功已然全废,自然也就不用担心真气互逆的问题了。”/r 洛东霆的轻松,可上官却听的沉重,他知道武功全失,对一个习武之人是什么样的打击。/r 他忽然萌生出一种鄙视自己的心态,虽然抛弃柔的是云飞扬,但自己就真的可以一撇干净么?若不是为了报仇,这个无辜的女孩又怎会被牵连进来?/r 其实这些年为报复云毅自己也利用过一些人,可那也算不上是利用,因为他们都得到了等价交换,无非是一场交易。可唯独这女孩确确实实是被蒙在鼓里,他甚至还卑鄙的把她当作棋子,想到这里心中难免更加愧疚。/r 上官毅然决然地提出,由自己为柔运功疗伤。八年前,他错过一次,无法挽回!这回,自己还有弥补的机会,那就不能再错过!/r 一连五日,他每天都早早来到柔房里,等飘雪施过针后,便为柔灌输真气,虽然洛东霆每日只需一炷香时间就可以了,但是上官每次都尽可能多输些真气给柔,仿佛这样做能让他心里好过些……/r 不过上官还不是最难过的。因为此刻,有个人的日子比上官清淼更不好过!/r “如何?有消息了么?”/r “回老爷,没……没有。”/r 管家一脸苦相向云毅报完事后,就没敢再抬头看他。/r 云毅一锁眉头,瘫坐在椅中。自柔离家已然近十日搜寻不到下落,他每日就是在期盼——失落;再期盼——再失落,如是这般煎熬中度过的。/r “云诚,你先下去罢。”云夫人走过来命云诚退下,遂又抚着云毅的背,安慰道:“放心吧,总会找到的,柔儿素日再乖巧不过,她可能也是一时生飞扬的气,躲起来了,相信等她气消了、想明白了,不定自己就回来了呢。”/r 虽然云夫人嘴上如是,但心中也难免捏一把汗,她知道这话也不过是给云毅宽宽心罢了。/r “唉……你,咱们夫妻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怎么摊上这么一对儿冤家!哼!都怪飞扬,要不是这逆子……”/r 云夫人见云毅又要发儿子牢骚,于是赶忙连哄再劝地扶云毅入卧房内堂休息去了。/r 是夜,浮云敝月,浑浑月光透过窗绫洒在墨绿地毯上,余下斑驳清辉,影影绰绰。/r 前几日的那场大雨,已然彻底浇熄了这秋老虎的气焰。虽是秋日夜凉,爽怀惬意,但是云毅躺在床上却辗转反侧,久久难以入睡——/r 本来云飞扬得了探花功名,然后再来个大登科加登科双喜临门,没想到好好的喜事竟搞成如今这个样子!/r 云毅心底越发焦躁不安,他就怕柔一个闪失在外面出了事,若真有个三长两短,这婚事一再耽搁下去,恐怕自己的颜面也难以保全,江湖中人又会如何看待此事?还有尚都那边又不知该如何蜚短流长,嘲笑与他了。/r 真真福无双至,祸不单行!/r 云毅如是思忖,唉声连连……/r 清凉的夜风顺着门缝一丝一缕地钻进外堂屋,如一只无形的手,拂过红木圆桌上织锦桌布的流苏。/r 惺眼微朦之际,一个男子的幽凄呼唤随风而至:/r “云——兄……”/r “云——兄……”/r 云毅缓缓起身,揉揉惺忪睡眼,隔着堂前珠帘,虚眼打量着外间屋隐于暗处的男子,怎奈月光昏暗,灯烛早熄,难以辨的真切。/r “你是?”/r “是我啊!云兄,多年未见,怎么你连我都不认识了?真真教人心寒呐……”那幽怨颤音一出便随风飘散,余下的只有透骨的森寒。/r 那人脚下生风,云毅尚未明白过味儿,就已经来到他眼前。/r “啊!你……你!”面前突然出现一张放大的人脸,毛骨悚然!那人面色青白,眼角口鼻都淌着血,披头散发狰狞地盯着云毅。/r “你…你…你是……赵贤弟?!”云毅不禁脊背发凉,头皮发乍!他想起身下地,又怎奈双腿已经不听使唤。/r “义父……”/r 那男子身后又走出来一个六七岁的女孩,蓬发遮面、衣衫褴褛,同样是一副厉鬼模样。/r 云毅胆战心惊,嗓音喑哑,“柔、柔儿?!你是……柔儿么?”他愣怔怔望向那女孩,抖抖颤颤伸手过去欲拨开她的乱发,想看清楚那女孩的脸,但却怎么也碰不到她。/r 忽然,那男子一把扼住云毅咽喉,凄惨厉音悉数传入他的耳畔:“云毅!我们一家被你害苦了!你还我柔儿……还我柔儿!”/r 奈何云毅只有招架之功,却无还手之力,双手握住男子掐住自己脖颈的大掌,却使不出什么力气。/r 那女孩也上前攀住他的手臂,“义父……救我……带我离开这!我不想呆在这!救救我……”/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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