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
沁心听得这话,果真抬眸望了过来,眸淡淡之中蕴着一份疑。
夏荷也不多做卖弄,缓缓道:“家乃是开大族,百足之虫尚且死而不僵,更何况是在那位的统领之下?此时虽然是江南的雨季,洪灾泛滥难免会影响到商家生意。但,以家管事们的本事,还不至于连这点小事儿都应付不来,甚至要闹到惊动了东家的地步。”
百年大族,可不是说着玩的!
更何况,如今有这位坐镇,家定然会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地步,如此无用的管事,不像是那位手下的人!
如此可见,江南的局势,只怕是不只是面上看起来的这般简单了……
“你是说……”
沁心皱了皱眉,显然心中也想到了这些弯弯绕绕。
她虽然没有夏荷的灵巧心,但怎么说也不是个蠢的,这点脑子还是有的。
能够在家的地盘动摇这座庞然大物,必然有这惊人的能力,加之家世代皇商的身份……
答案,已然呼之出!
沁心心头一顿,皱眉道:“这么看来,只怕定王亲自走这一趟,不仅仅是为了这表面上的事儿!”
夏荷叹息一声,望着前面的那辆,车,沉声道:“定王的决定,从没有与‘简单’二字沾边的……”
后面的车厢中,气氛沉凝,而前面的这一驾马车,却是一派安静。
尹凡一手撩起袖子,一手执着墨,轻轻研磨着,分明是简单不过的动作,在他做来,却让人观之便心生怡然,恍若看到翰林院中诸学者提笔落墨挥斥方遒的场景。
只可惜,这赏心悦目的一幕,此时却是无人欣赏。
秦洌执笔快速而准地挑出每一份公文中的紧要之,落下批示,便随手放在一旁,再去下一份。
虽然已经不知道看了多少回,但是尹凡还是忍不住感叹,敏锐如秦洌者,天下难再!
手脚利落地将所有的公文奏报一一整理妥当,尹凡正要继续研墨,却见秦洌抬了抬手,止住了他的动作。
尹凡一顿,垂眸望向秦洌的手边,果然见那原本放满了小山一般的公文的地方,已然空空如也,而他家那矜贵的主子爷,已然在执着一旁的锦帕擦拭手指。
尹凡一怔,随即含笑道:“看来四少虽常年不搭理这些杂事,倒也不曾生疏。那些打着小算盘的,只怕是要失望了。”
说着,尹凡还仿佛很是惋惜地摇了摇头。
秦洌,或者此时该说是四少,却是轻嗤一声,随手将用过的锦帕扔在一旁,没有接尹凡的话,反而是开口吩咐道:“通知江南那边,将下榻的地方,定在……安然居!”
尹凡一顿,随即明了。
看来,四少果然是看出了不对的地方。
他就知道抹的再平的账本,也不要想着能够躲得过家四少的眼睛!
尹凡垂眸,道了声:“是。”
随即,尹凡瞥了眼自家主子的脸,眸中划过一丝促狭的笑意。
“爷,不知昨晚……过的可还愉快?”
秦洌听得这话,先是动作一顿,随即周身都不自觉地放送了下来,眸中不知是因为想到了什么,缓缓染上一层温软。
“嗯,愉快。”想了想,又道,“和她在一起,自然是愉快的。”
尹凡看着某人一脸“漾”的模样,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打了个冷z,心头暗自嘀咕着,都说陷入恋爱中的男人会变得不想自己,今个儿,他算是见识到了!
心中暗自好笑着,可尹凡却又硬是板起脸来,尽力掩盖住眸中的笑意,正道,“爷,即便是要惹怒您,但属下还是要提醒您一句。您的身子还没好,还不适合从事‘激烈活动’……”
话到一半,尹凡调侃的话语在秦洌冷冽的目光逼视之下,终究还是没有说到最后,而是讪讪地住了口,悠悠然道了句“属下去传达命令”,便在那杀人的目光中闪出了马车之外。
秦洌见此,并未阻拦,只是依靠在马车中的软枕之上,半晌,倏尔轻笑一声。
尹凡不提,他尚且不觉如何,可如今……
那丫头的滋味,却是销魂蚀骨。只可惜,却是个带毒的!
他此番“迫于无奈”,尚且有话可说,但若在这个时候再来一次,只怕那丫头可要真正与他翻脸了!
察觉到自己的想法之间竟然在顾及着夏云的想法,秦洌一怔,随即嘴角的笑意愈发多了几分无奈。
怨不得尹凡最近总是打趣儿于他,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竟也会有投鼠忌器的一天!
及昨晚静静陪在自己身边的身影,秦洌眸中一柔。
他可以给她时间,甚至是主动远离,给她留出充足的空间,去冷静下来,去理清楚自己的心。但是,他却绝对不会允许,已经落入自己口中的猎物,因为任何的原因而逃离!
待他归来之日,定要那丫头的全副身心,都是自己的……
京中小上,某尊大佛敲定了自己的狩猎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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