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弯腰想要去捡掉在车旁的外套,严知寒却丝毫不给她机会,拖着她手腕往前走。
“叔叔,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陈宁往后挣着脚步,可怜兮兮地仰着小脸央求着。
严知寒将她拖到后院,松了手,正色问她,“错哪儿了?”
陈宁寻到了一线生机,坦诚回答,“我不该贪玩,不该晚上不回家,不该去不正经的地方……”
都是白露坑的。
“玩什么了?”严知寒问她,脸色愈发冷厉。
“……我写了会儿作业,没敢玩。”
她说的是实话,可说出来连自己都不信,怪不得江姗姗笑她。
严知寒捏起她的下巴,盯着她的眼睛,见她眼神闪躲,语调不轻不重,却很慑人,“还学会骗人了?”
“我没有。”她有些委屈,明明说的是真话,可“叔叔”不信。
前面有车响了,隔着一堵墙,她听到白露的声音染着几分愉悦的笑意,“周叔叔,谢谢你了。”
这声音,真刺耳!
陈宁拧着眉头,越想越不服气。
严知寒见她小脸硬着,愈发来气,还真像晨光说的,这丫头大了,小脾气都长了。
他还不信治不了她,“晚上给我待在书房,把帮规给我抄20遍。”
“啊?”陈宁懵了一瞬,张着的小嘴半天没合上。
“有意见吗?”严知寒神色渐缓,手越过她肩膀,推开了陈宁背后书房的门。
“不敢。”陈宁一脸老实样,跟在严知寒身后,走了进去。
后院的一排排房子是关清帮的兄弟们平时训练的地方,晚上没人,里面也没接电线,书房里面只有一盏老式的烛台。
严知寒取出打火机点燃,整个屋子里光线抖动,陈宁盯着墙上晃来晃去的影子,越看越觉得像鬼影。
她哆嗦着嗓子喊着刚走出去,要带上房门的严知寒,“叔叔,我能……不抄吗?帮规我都背熟了,我可以背给你听。”
“不行。”毫无商榷的两个字,严知寒不仅关上了书房的门,还在外面上了锁。
陈宁趴在窗户上,一脸生无可恋地看着叔叔离开了后院,转身,乖乖坐在书桌旁,执起毛笔抄写起帮规。
“关清帮三禁:禁背恩弃德,里通外人;禁兄弟离间,捏造是非;禁痴迷情~爱,罔顾道义。如有违背,五雷诛灭。
不准欺师灭祖,目无尊长;不准心生邪念,调戏同帮女子;
不准因一己之私,泄露帮务;不准恶语相向,兄弟相残;
不准伦理颠倒,扒灰倒笼;不准意气用事,违抗调遣……”
她边小声默背着,边抄写着,试图转移心里的恐惧感。
写着写着,困意上涌,陈宁用手捂着嘴正准备打个哈欠,忽听“彭咚”一声,她眼皮一颤,朝声音的来源望去,书架上的书噼里啪啦落了下来。
安静的书房内,有什么东西没节奏地窜动着,她也看不清,一时……
心慌不已。
心底模糊的念头升起……有鬼?
陈宁扔了毛笔,就要往外跑,胳膊不小心带翻了烛台,房间里陡然一暗。
她的心一窒,手朝前虚招着,跟个瞎子似的往前挪,走了没几步,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崴着脚跌了一跤。
后面倏地一闪,亮了起来,陈宁一扭头,见桌上自己抄写的纸张燃起来了,木制书桌发出刺鼻的锯末味。
顾不得脚上的疼痛,她忙爬起,四下扫了一圈,找不到什么救火的东西,直接从书架上拿书往火堆上砸。
这一愚蠢的举动将火势引得愈发不可收拾,不多时,书房里浓烟四起,陈宁被熏得睁不开眼睛,呛了好几声,踉跄着跑到窗户边,用手使劲地拍着,“救命啊!救命啊!着火了!”
后院正对着前面晨光他们屋的后窗户,晨光的同屋听到喊声,推开后院窗户,探出头去,隔着一段距离,就能闻到一股火星味,“晨光,起来,起来,出事了!”
晨光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被同屋这么一喊,瞬间惊醒,“货被劫了?”
“后院烧着了。”同屋看一眼迷糊的晨光,从床边捞起裤子甩到他身上。
“妈~的!”晨光暴躁地皱着眉,三下两下套上裤子,和同屋走出了房间。
其他屋的兄弟们听到动静,也都起来了,跟着晨光去后院救火。
白露听到外面传来急急的脚步声,也出了房间,带着看热闹的心思,去了后院。
书房上了锁,晨光一脚踹开,拿着手电进去,眼一瞟,发现地上躺着被熏晕的陈宁。
他像拖麻袋一般,拽着她胳膊,顺地捞出门外,后面的弟兄们握着水管往里浇。
半个小时后,火灭了,但里面被烧得一塌糊涂,晨光进去检查了一圈,书被烧了大半,连最重要的帮谱都只剩几张残页。
他气不打一处来,夺过水管,往躺在地上,死尸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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