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勾唇自嘲一笑,笑自己什么时候悲哀到要和一个死人争风吃醋了?
视线从陈宁的脸上落到她裂出长口的手背,他牵过来,贴在自己手心,从黑衬衫胸~前口袋抽~出一条手帕,简单地扎好,疼惜地问她,“不知道疼吗?”
陈宁这会儿才有了点正常的反应,吸了一口凉气,龇牙咧嘴,“疼。”
严知寒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语气轻怪,“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
陈宁在这种时候,却想起另一个人说的话,“要想活得长久,不要太聪明。”
严知寒看她又在发愣,一脸无奈,牵起她另一只没有伤的手,“走吧!”
陈宁被牵着走的时候,依依不舍回了好几次头,看着袁策三年来依然光秃秃、寸草未生的坟头,还有那几枝不知什么时候会开花的梅花枝。
一定会开花吧!她坚信,因为他,从来不会骗她。
……
清明节一过,帮里又恢复了以往的热闹。
陈宁放学回来,看见晨光和一帮人聚在走廊上,聊得热乎。
“晨光,你他~妈昨晚又发~春了,睡到大半夜的,一胳膊甩我脖子上,整个人跟牛皮糖一样缠过来,嘴里喊着姗姗……姗姗……跟叫魂似的。”晨光同屋一脸深受祸害的委屈表情,有几个嫌事儿不大的弟兄闹呵地起哄,“爆~菊!爆~菊!爆~菊!”
晨光有些尴尬,压女人也就算了,他连男人都缠了,叫他面子怎么挂得住?他扭头看这群人,出口成“脏”,“爆你二大爷!”
同屋倒一点也不尴尬,他贼兮兮凑过脸勾着晨光的脖子,“快招供……姗姗是哪家店的?有好东西也不知道和兄弟们分享。”
晨光打掉同屋勾在他脖子上的手,听他说得猥~琐,面上大不快,瞪他一眼,“姗姗是你妈。”
“哟!”同屋没气性地瞅他,“我妈都死了二十多年了,你别跟我说你去刨坟了?”
后面的一群人哈哈大笑。
晨光见同屋这不要脸样,索性接着他的话跟他闹,伸手朝他后脑勺一拍,眼皮一提,“我这不寻思给你整个弟弟,让你喊我爹吗?”
“你妹!”这玩笑开得……同屋没话好接。
后面的弟兄们被这两人逗得,笑得更欢了。
陈宁本来不想听这群人插歌打诨的,可听到“姗姗”两个字,不由敏感起来,她心里转悠、猜测,姗姗跟她说的神秘男人会是晨光吗?
可随即就摇头否认了这恐怖的念头,怎么可能?
帮规里可是明确规定,帮里成员不能女干~淫~良家女子,违者,行阉刑。
走廊是回客厅的必经之地,要是之前,陈宁直接就走过去了,可今天,这群人却是堵在了中间,存心刁难她,“我说……你见到长辈们不知道打声招呼吗?喂条狗还知道对人摇尾巴呢?”
陈宁见躲不过,硬着头皮,低着头不愿去看他们耻笑她的表情,“叔叔们好!”
她这声“叔叔”喊得口是心非,一群聚在一起三句不离流~氓本性的男人,还习惯性拿她开玩笑,她从心底抵触、反感。
堵着他的人还不愿让,后面有人拍了拍他,他一扭头,见老大过来了,也不敢再闹下去,退到了墙边。
陈宁抬眼见“叔叔”和白露是一道过来的,白露走在严知寒身后,脸涂得很白,嘴红得有些妖冶。
严知寒与陈宁擦肩而过,没与她说话,白露却是停了一下脚步,瞥她一眼,嘴唇一勾,特像宫廷剧里的反派后宫妃子。
陈宁知道白露这是向她挑衅,她对叔叔有意思,脸上都摆着的,可叔叔对她……
她不想去想。
“各位哥哥们、叔叔们,晚上我就不回来了,提前送大家一句,晚安!”
白露朝着这群男人摆了摆手,一转头,见严知寒已经出了院门,忙踩着高跟鞋蹬蹬蹬追上去。
“老大这大晚上的和白姑娘去哪儿?”晨光同屋指着院门口停的那辆车,扭头问晨光。
“办事呗!”晨光说的是办正事,他也不愿细说,毕竟,这回这事,压根不要兄弟们参与。
同屋“哦”一声,音拖得老长,“老大这是开窍了呀!”
陈宁没走多远,听两人议论“叔叔”和白露,还真当“叔叔”是看上白露了,心里像是塞了个冰块,又重又冷。
脚步飘忽忽地,她人离开了走廊。
晨光摸出一根烟,点燃,吸一口,慢吞吞吹到同屋脸上,“你他~妈满脑子都是那事。”
同屋用手扇了扇脸周围的烟雾,瞪他,“你不想,晚上做梦别再缠我身上,他~妈的,我~性~取向可正常着呢!”
晨光掸了掸烟灰,鄙视他一眼,“你他妈正常?28岁还是~处~?”
晨光同屋直接被他这句话定住了身体,半晌,才气愤地骂他一句,“你这个大王八。”
他私底下和晨光交换秘密,把自己这事说了,两人约定好,谁传话就是大王八,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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