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啪——”
水杯落地的声音让会议室变得鸦雀无声，宛央收回不及时的手扶着额头，懊恼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程宛央。你怎么回事！”隔着好几个人，余露轻声却严厉地质问。
宛央放下手，脸颊微红地站起来道：“对不起，是我不心。”
萧寒看了她一眼。磁性悦耳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来：“坐下。会议继续。”
宛央慢慢坐下。想以头磕桌，终究还是忍住了。
四十多分钟后会议结束。等人慢慢走-光了宛央才拿了扫帚和畚箕清扫她造成的玻璃碎片。
“唉。你怎么能在萧总的会议上走神呢程宛央同学！”
“你怎么还没走？”宛央看了眼顾琳琅。
顾琳琅：“我那么善良。怎么能看着你一个人。当然是来帮你的。”没看她手里拿着拖把吗？
“善良的顾琳琅同学，请帮我拖一下地，谢谢。”宛央把玻璃碎片用报纸仔细包好又用胶带缠上。然后拿马克笔写了“心扎手”在上面才放进垃圾桶。最后把扫帚和畚箕放回原处。
顾琳琅已经拖好地上的水渍。见她都弄好了两个人一起往外走。宛央叹口气道：“那是我最喜欢的一只杯子。”她用了三年了，不论外形手感还是大都很中意，她准备用一辈子的。
“所以谁让你在萧总的会议上走神啊！”顾琳琅翻个白眼。“你杯子摔下去的时候我都替你紧张了，真怕萧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骂你。”
宛央想，如果不是萧寒的会议。她可能还不会走神。
顾琳琅看着她。“宛央你明天来上班的时候化浓妆吧。”
话题转变太快宛央一下子有点反应不过来。迟疑道：“……什么？”
“我让你明天开始化浓妆，不要化淡妆了。”顾琳琅看着她的脸道：“你的黑眼圈都快掉到下巴了，淡妆一点都遮不住。不然你换个遮瑕也行。”
宛央下意识按了按眼下。“换什么都没用。我这段时间根本睡不好觉。”
顾琳琅问：“为什么？有什么烦心事吗？”
“就是单纯的睡不好。”宛央笑了笑。
“神经衰弱吗？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顾琳琅担忧道。
宛央现在对“医院”这个词有些敏感，一听就会激起一身冷汗。她勉强笑着：“如果还是睡不好的话我会去医院检查的。好了。我先去忙了。有空再聊。”
顾琳琅点头：“好，拜。”
回到设计室，宛央长舒了一口气。
她把笔记本放到桌上，然后脱了鞋躺到沙发上。
自从自检出怀孕后，她每天都寝食难安。白天怕被人看出来一直提心吊胆，晚上睡觉没一会儿就做梦，她总是在长而复杂的梦里挣扎反复，惊醒后虽然忘记了都梦见些什么，但她也不再敢入眠。
她知道应该尽快做手术，可她没有信任的医院和医生，她也怕萧寒会有所察觉。
前怕狼后怕虎的情况下，她就一直这么拖着，越拖下去她就越觉得疲惫不堪，尤其最近严夙安也反常至极，令她时刻防备。
她手摸着腹，只觉头痛欲裂。
她到底怎么做才好？
纠结地想着，宛央竟在沙发上睡了过去。等她一觉醒来，外面天都暗下来了。
安然无梦的几个时睡眠已经让她倍感满足，她坐起身揉了揉僵硬的脖颈，突然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她低头一看，身上搭着的男士外套是哪里来的？
“你醒了？”
突兀响起的声音吓了宛央一跳，她惊慌地抬头，鹿般亮盈盈的眼睛看向萧寒，萧寒有刹那间的怔愣，很快就笑道：“抱歉，吓到你了？”
“你怎么会在我的设计室里？”宛央恢复镇定，从容地把鞋穿上。
“严格来现在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萧寒环视一圈，最后目光仍旧落在宛央的脸上，微笑：“当然不包括你。”
这话的让宛央不能反驳，她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尽量自然地问：“萧总找我有什么事？”
“你没有去医院检查。”萧寒。
“没有。”宛央点头道。
萧寒问：“为什么？”
宛央低头收拾她的设计稿，回答道：“因为我没有怀孕。”
手腕猛地被攥住，萧寒盯着她的眼睛：“你确定？”
心脏跳的前所未有的快，宛央冷静地笑出声：“我为什么不确定？”她不逃避与他的对视，“我过，上天不会如此待我。”
大概是她的表现看不出一丝心虚，萧寒缓缓放开了她，沉默着看她有秩序有条理地把桌子收拾干净，然后她背上包拎起垃圾打开门准备离去，萧寒叫住她。
“你应该知道在我这里谎言是行不通的。你必须拿出证据我才能相信你。”
宛央回过头，讥讽地笑道：“要我再验一次给你看吗？”
宛央坐在宾利车里，看着丁未下车走进药店，她扭头瞪着萧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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