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及反应，左手臂内的关节就因为巨大的压力而破碎了，发出了响亮的悲鸣，反向翻转变成了一个恐怖的姿态。
从手肘上传来的，却是虚无冰冷的麻痹感，没有痛觉，亦没有知觉，好像左臂，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严重地骨折了。
在战场上经常能见到的情况发生在少女自己身上，却让她大脑一片空白，但她关注的不是自己的左手，说实话，比起活下来，她宁愿失去整只左手。
自己的未来，将会是死亡。
杨毅凌抬起压在已经扭曲的手臂上的脚，随即看了看目光空洞，已经无法动弹的少女，第二脚，踩在了她的脸上。
杨雨晨发出细微的呻吟，便抬起正在发抖的右手，抓住了杨毅凌的脚踝，试图把它移开，而接下来将脚移开的，却是杨毅凌本人。
“你这种人……真的能够代替我吗？明明是个弱到不行的家伙啊。“
听到这句冷嘲热讽之后，杨雨晨的脸微微地抽动了一下，却没有说出反驳的话。
因为她知道自己的死几乎已经注定。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自己的死如此麻木，没错，看到那把明晃晃的长剑开始为了杀死自己而在眼前晃动，为什么心里就没有一点点的感觉呢？
此时的她，正在这样询问自己。
——
“因为这具身体不是你的。“
脑海中突兀地传出这样一个声音，这是她自己的声音。
“我已经快要死了，为什么还要纠结死的是这具身体上的我。“她用最后一点仅存的思考能力回答着。
“你不觉得吗？“那边的声音忽然之间变得有些轻蔑，“这是你的意识，却不是你的身体，而那个人拥有你的身体，却被一个肮脏地复制品操控……
也就是说，你的身上背负着两个人的使命与义务。“
“那又如何？待会我们一起死掉了，不就可以下地狱喝杯茶了吗？“杨雨晨忽然之间觉得这有点好笑，在即将崩坏的人格中，竟然还有人能和她对话，这是神经病啊。
“如果，你死不掉呢？”
在虚无缥缈的，如同梦幻一般的感觉中，她醒了过来。
刚才的……
没那个声音，已经如同刻印一般，在脑中盘旋，回响。
好像解放了她身体里的，某些小小的东西。
眼前依旧是杨毅凌那狰狞的笑容，他粗暴地扯住少女的衣领，将她直接从地上抬起来，后面的布料把后颈勒地生疼。
随即，那只手松开衣领，转而迅速地抓住杨雨晨的脖子，用力地，将少女拉起，直到她的双腿已经无法触及地面。
“死吧。“
这宣告结束的词汇，从杨毅凌口中响起，与他狰狞的面容相互交织。
但一直被他看做已经放弃的少女，却笔直地伸出了右手，向着杨毅凌的身后——那是吴奇哲的所在位置。
“想去和朋友告别吗？不可能了。”杨毅凌是这样理解少女的动作的。
忽然间，一股让杨毅凌感到恐惧的能量，在空气中扩散。
这是什么?
瞪大了双眼的他，再次看向少女洁白的面庞，却发现她的笑容，似乎如同之前的自己，正在嘲笑一个不自量力的将死之人。
一种无名的恶寒在背后迅速扩大，忽然凝聚成一点，刺穿了已经浑身绷紧的杨毅凌的皮肤，穿透里面的内脏，然后在胸膛前穿出。
它没有停下，而是在贯穿杨毅凌的胸膛后，插进了少女的心脏部位。
异物依旧在继续前进，穿透了少女的身体，出现在了她被黑衣包裹的，纤细的背脊，直到某个平面打在杨毅凌背上，异物停止了前进。
由两人的血液混合的液体，在空中飞舞，落单杂乱的地面上。
“你……”
因为惊讶而忘记了疼痛的杨毅凌低头看了一眼连接了两人胸口的黑色物体，却忽然间发现，这正是与自己手上长剑同款的东西。
叛军为了加强72号实验的改造人的近战能力，专门用稀有金属生产出来的，1.18米长的黑色长剑，整个重3.8公斤。
“你这个该死的家伙，这样根本弄不死我！”
杨毅凌倔强地坚持着，眼前那被被掐着脖子的少女已经是天不怕地不怕，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他感到了恐惧。
“去的！”
一边骂，一边将少女的身体猛的推开，在她的身体离开了贯穿杨毅凌的长剑后，杨毅凌将空出的左手伸到背脊，一点点地拔出长剑。
让他眼中开始闪烁的疼痛冲进大脑里，他只保持不变的表情大概几秒钟，直到他的心脏，开始异常地抽动起来，就像一个人忽然之间在他胸口打鼓。
“啊……”
腿上的血液如同被抽空一般，他不受控制地跪下了，咬牙切齿地拔出着沾着自己鲜血的长剑，颤颤巍巍站了起来。
“你要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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