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那个伤天害理的人,不是丘寺,而是孽儿自己。他这么想着,脑子瞬间就麻木了。
明晃晃的匕首在眼前摆动着,孽儿呼吸开始得困难,仿佛被人催了一般,在黑暗里的物体更是模糊不清了。
只是在一瞬间,丘寺脖颈下的大动脉就被拉开了一道口子,鲜血如同鲜榨果汁那样从机器中喷射而出。
这一刻,丘寺的眼睛略微转了转,手指着桌子上的一封用黄皮纸好的信。他听不到周围的声音了,或许周围本来就是安静的。
孽儿痛苦地**,他没有去接丘寺倒下的体,只是握着,**,**。
门把动了一下。孽儿一瞬间弹跳起来,他抓起桌子上的信,胡乱地塞在兜里。
“啪。”灯亮了。亲兵端着枪,进门之后主动往旁边退。
孽儿拿着匕首还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个时候,他的脑子里只有丘寺刚刚跟他说过的话。“你是这个家最后的希望。”
他想,我当然不是最后的希望,最后的希望是望桐。只有这个人才能撑起这个家的未来,而自己,不过是在这条上帮助望桐的一把推手。
但眼下,只有孽儿知道丘寺隐藏的秘密。被丘寺加在自己上的任务,孽儿不得不接下。
进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家科研的最高——傅长罄。
“哎呀三王子,你瞧瞧你都干了些什么?”傅长罄一拍大,嘶哑声几乎在向全世界宣告这件事。
“这个人,”孽儿**着手,滴血的指着丘寺,努力让自己恢复平静,“这个人是倚犷的叛徒。”
“叛徒这个名声,不能乱安在谁头上的呀。丘寺是我的部下,难道我还不了解吗?他为倚犷做了那么多事,三王子你这样,让人心寒啊。”
“哼,你也不过是一只狗罢了。”孽儿傲气地走过傅长罄的边,走到门口时,孽儿故意重重地把扔在地板上,连亲兵脸上的肌肉都抖动了。
傅长罄咬着牙,一句话也说不出。他瞟了一眼丘寺的惨样,地板的瓷砖缝已经被丘寺的血染红了,这样的血,估计够扫卫生的阿姨忙活一阵了。当然得是在她不觉得恶心的前提下。
孽儿大摇大摆地从病走出去,但是一回到自己的间,他马上把门锁好,背靠着门,慢慢地向下滑,直至坐在地上,抱头痛哭。
这一份民族大义,孽儿觉得自己还不起了,永生永世,除了继承丘寺最后的意志。他下定决心,就算再一次背负整个倚犷甚至整个世界的骂名,弑兄这件事,他做过一次,就不怕再做第二次。
不知道坐了多久,他的尾椎骨都有点麻木了。这时才想起来兜里的信。
左兰容(收)
是给左兰容的。
孽儿抚平黄皮信封的皱纹,端端正正地叠好,塞在口袋里。
他装淡定地走到卧室,卧室的灯已经熄灭了,估计娃娃已经睡着了。
他向走去,不敢开灯惊动娃娃。以往当孽儿钻到被窝里去的时候,他总是习惯地从背后搂住娃娃,而只有这样,娃娃一整才不会做恶梦说梦话。
然而今的褥异常冰冷。
孽儿摸了摸本该是娃娃躺着的位置。
空的什么都没有。
“娃娃!”孽儿开头的灯,虽然灯是亮了,但是依然空无一人。
孽儿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娃娃又被倚犷纯如抓走了。今的脑子如同要炸裂,刚做完一件自己都不能接受的事,明明大脑已经不清醒,明明已经痛苦万分。
脑中一幕幕地回想对娃娃做的事,他好怕这样的事会再发生一次。怎么都接受不了。
就在这时,他发现上有一张字条。
娃娃的笔迹,娃娃常用的淡蓝柔和的字条,娃娃最喜的那支浅灰的钢笔。只是留了短短几个字。
“照着你的心走吧,我不想再牵绊你了。”
“傻瓜啊,这个傻瓜。”在这座被重重围着的王宫,娃娃能去哪里?
如同神失常,孽儿冲出门,从紫盛到王宫正殿到侧殿,每一间他都仔仔细细查看过去。这项工作进行到了第二天清晨。
孽儿绝望地坐在地上,无声地哽咽。
&l;/&g;
本章已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