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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复活你的族人,作为交换,我要接手这个家。”墨裳的声音冰凉如霜,不带一点感。
他犹豫了。
“你没有时间考虑,同意,或者不同意。马上,你的家就要没了。”
他说:“你不是墨裳,你是谁?”
天彻底亮了,望在晨曦的笼之下,看到漂浮在空气中的一点点希望。幸存者到寻找他们的王——望桐,却在哪儿都寻不到。他们想,或许是被活埋了,或许是人间蒸发了。
找不到就算了吧,反正他们有了一个漂亮的王。
墨霓裳
第一章万马齐喑
“恭贺七爷喜得小子,七十克,母子平安。”
接生的婆娘扯着大嗓门,生怕门外人不知似的。话音刚,就抱着男婴从门槛里跨出来。她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浓厚的口红活生生把她的小嘴涂成了香肠嘴。
七爷无心看这婆娘,听到母子平安的消息,自然是松了一口气。他慌忙接过接生婆娘手里的男婴,男婴没哭没闹,甚至难辨面相。
“不就是一颗蛋嘛,以后长什么样还不知道呢。”七爷抱怨了一句。
虽然嘴上这么讲,但是心里却是乐开了。他推开婆娘,三两步就跨进了产。
产里弥漫着一股奇怪药水的味道,七爷似乎想起,自己刚刚出生的时候也闻过这种味道,或许就是消毒水。
上平躺着七爷的妻子,也就是男婴的母亲,七珑子。七珑子的头发全湿,痛楚自然不用说,不过来不及痛,便先累得睡着了。
七爷放下男婴,拧了把热毛巾,轻柔地擦去七珑子额头上的点点汗滴。七珑子嘴唇微启,脱了水的嘴唇泛着白白的死皮,她虚弱地睁开眼,看见七爷的时候,却笑了。
七爷原名齐野,家中排行老四,却生生被叫成“七爷”。取了个妻子,正好姓七,夫妻恩爱,难舍难分。
“怎么样?长得好看吗?”七珑子询问男婴下。
七爷佯装生气:“哪有好看不好看?不就是个白蛋,破了壳也不过是只虫,能不能活到成人还得另说。你都这样困乏了,还有工夫担心那些不要紧的?”
七珑子悉他的秉,知道七爷就是嘴里说的和心里想的甚至手头做的总是三条岔道,便莞尔一笑:“别这样说,它听得到,小心以后长大了记仇。”
正如当七爷嘴里说不相亲,结果相亲见了七珑子,喜得紧,也不说,只说也就如此,凑合着过。却是对七珑子掏心掏肺地好,光是彩礼就送了自家一半的财产,之后更是七珑子说一,他便说一,绝不敢张出“二”的嘴型。
“呸,小兔崽子敢记他爹的仇。”说是这么说,七爷却是敲敲儿子,小心翼翼地问候:“你娘生你这么辛苦,长大可得懂事点。”
“知道了。”白蛋竟然说话了。
不说可好,这一说话,七爷和七珑子都吓了一跳,面面相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夫人刚刚……”
“听见了,很清楚。”七珑子一口咬定。
七爷毕竟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立刻反应过来,夸赞道:“莫非咱俩的孩子是个神童?肯定是神童!”
神童什么的,躺在白蛋里安逸的望桐可不敢当。他搞不清楚自己在哪里,但是刚刚听这些人的对话,好像明白了一些。这些人的口音、说话方 甚至语,都不是望桐那个年代的人,但是每句每字,他都听得分明。
望桐觉得蛋里挺安逸,他踢踢双脚,动动双手,其实也只是他的错觉,他根本没有双手双脚,全软软的,使不上劲,脑子和嘴却动得很快。
七爷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自家夫人生孩子的消息早就放出去了,上头的三个哥哥或嫂嫂(一家总要派个代表)正在赶来的上,要是等会儿说,自己家的蛋一生出来就会说话,那可就威风了,十里八乡还不传了个遍。这名声越大,知道得人越多,就会有越多的人找上门来做生意,以后就算足不出户,也能把生意做得大做得好。
七爷想着想着就笑了,非得利用这小家伙让自己好好赚一笔。七爷是靠木材起家的,木材也是他的再生父母。特别是现在木料短缺,七爷掌管一大片的林子,也可谓是一方地主。
“小家伙,再说句话让我听听。”七爷敲了敲望桐的蛋,像是敲门。
望桐想:本王子心好,足你。于是又说了一句:“爸爸。”
“爸爸?”七爷没听懂,“这是什么意?”
望桐一拍脑袋,“爸爸”这个词未免太现代化,而听他们说话方 ,似乎挺复古的。或许在这个世界里“爸爸”一词就是“粑粑”的意。
望桐换了个词:“爹。”
“哟哟哟。”七爷开心到合不拢嘴,“夫人你听见了吗?他叫我爹了。”
“不会是咱俩幻听了吧?”七珑子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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