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不重要?”齐喑怔了一下,是墨裳还不明白自己就是望桐,刻意在隐瞒望桐的事,还是说,她认为那段经历根本不重要?
“可是小裳,这对我很重要。”
墨裳大概是坐得累了,又或者是于紧张,在帘子里稍稍挪了一下位置,才开口说:“陷入混沌的时候,太恐怖了。我一个人在那个地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很绝望。”
“没有朋友吗?”齐喑的眼神微微暗了下去,难道望桐对于墨裳来说,连个朋友都不算吗?
“能不能不提这事了?”墨裳的双手从腹部移到了膝盖上,像个孩子一样端端正正地坐好,又像是一个受人摆布的木头人,少了很多的灵气。
这真的是小裳吗?齐喑站在离她只隔着一扇帘子的地方,却丝毫感觉不到从前面对墨裳时的那份心中的汹涌和激动。是时间让两个人都沉淀了,还是感在不经意之间已经质了?
“哥哥,我有些累了。等你出征的时候,我去送你好吗?”墨裳话语柔软,气息却是有些急促的,明明是在征求齐喑的同意,听起来却分明是逐令。
齐喑还能说什么呢?他既无法表达念之,又无法询问她在望发生的事,更没有办法说不让她休息,只得讪讪退出偏殿。
好似隔着一条宽广的大江,齐喑在江的这边,墨裳在江的那边,明明相对而站,却连彼此的眼神,彼此的动作都看不见。心的距离,比这江还远,比这个星球和天上的星星的距离还远。
从前,齐喑说再也不离开她。可是心走远了,光靠肉体的贴近,还会有用吗?齐喑心想,下一次再见面,又是送别。而自己能不能从z场上活着回来,还是一个未知数。
长长的忧愁全然融进酒中,一口灌到底。齐喑很少喝酒,墨的酒说来度数并不高,甚至尝起来像是假酒,可酒不醉人人自醉,想要喝醉的人,哪怕是白开水也能将他灌倒。
齐喑的脸上飞了红,口中也开始念叨胡话了,翻了手边的两盅酒之后,第三盅酒在翻之际,被一双苍老的,布皱纹的手稳稳地接住了,握在手中,另一只手滑过酒沿,绕了一圈将手扣在酒盅里,将剩下的酒咕噜咕噜就往嘴里倒。
“师父,别……别跟我抢酒喝。”
齐喑眼前晃晃的,达俗也不过是一个模糊的影子,和天上的月光重叠在一起。他伸手去抓达俗正在喝的酒,手臂却像是掉了千斤重的铅石,哪里抬得起来,抓到的,不过也只是空气罢了。
“你啊你,这都马上要上z场的人了,绪怎么可以这么低?为师你的技法,是不是已经忘得光了?”
齐喑胡乱应了几声,耳朵还能听见达俗的声音,却没有想要回答的。
“齐喑,我也不和你说些大道理了,等你上了z场,杀了敌,面对刃和鲜血,现在的烦恼就被抛到九霄云外了。为师今晚就好好和你喝喝酒,算是为你践行。”
达俗说着,手里已经在空气中抓过几坛上好的酒来了。这隔空取物的技能,也算是达俗的一大特,也是齐喑一直没练会的。
酒上了,人也入座了,月光向这人间洒着淡淡地银粉,就着这月,齐喑喝了吐,吐了又爬起来继续喝。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趴在小小的石桌上,一睡不起。
达俗的胃里也全是晃着的叮当作响的酒,一阵有一阵的冲鼻的味道,从肚子底下向上冲。他叫了两个小厮将齐喑抬回他的间去,他自己呢,大摇大摆地从宫中走出去了,谁也没敢拦他。
直到第二天的傍晚,齐喑才总算从那酒缸做的醒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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