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咦”了一声:“雪奴姑娘的手炉,怎么掉在这里?”
刀立刻紧张起来:“你认得?”
“嗯,还是叫我去拿过来的呢,所以认得!——刀少爷,你怎么啦?”
刀僵立在那里,不、不动,尖尖下巴微微的抖。
“兄弟!兄弟你在哪里?”杜天龙掠过来。
刀倏然掠过去,双手抓着杜天龙的衣襟,手指是抖的,乱发的碎影里,一双眼睛亮得发狂,嘴里却什么都不出来。
杜天龙慌忙握住刀的手:“怎么了兄弟?——你知道了?娘也发现她不见了!正逼着爹搜她呢。”
刀冷冷道:“他们在哪?”
杜天龙指了指大花厅方向,顺手就要拉着刀的手走,忽呆了一呆,硬把手放开。
怎么会这么喜欢拉兄弟的手呢?真是越来越娘娘腔了!
刀百忙中扫了他一眼,杜天龙仓皇的扭过头去。
大花厅,卫芷汀坐在一边,杜子安坐在另一边,气氛比较冷。听得见屋檐融化的雪水,叮叮咚咚滴进雨沟里。
卫芷汀神情有些疲倦:“老爷,实在不为疑她什么,只是这地窖的秘道刚好通到她屋门口,她又这样清早偷偷出门、不明不白就不见了,也难堵众人的口。”
她在雪奴吗?那地窖里竟真有秘道,还通到雪奴的屋门?!
刀大步踏进花厅:“她出事了!”
所有人都愕然抬头看他。
刀双目尽赤:“雪奴出事了!”手把那黑陶手炉捧出来,“她连带出去的纸钱都没来得及烧,就遭到变故了!”便把事情一边。
朱三斤在一旁用心听着,目光奇异闪烁。
卫芷汀只是诧异问:“她想烧纸钱?烧给谁?”
刀摇头。他并不知道。
但是杜子安好像知道。他轻咳一声:“雪奴她……朋友多,可能有的不幸过世,所以烧张纸钱。”
并不肯多。
刀直指朱三斤,咬着牙:“你把她怎么了?!”
朱三斤听他牙关咯吱咯吱响,不觉吓得倒退一步:“刀少爷,这话是从何起。”
杜子安沉痛道:“李申。”
“呃?老爷?”
“刀少侠一直疑心你不是李申,曾私下跟我讨论过,你的确不像是刀棍教头之子……”
那么妹和瑞保初死梅树,刀有要紧话跟杜子安,就是这怀疑的话?
朱三斤唯唯喏喏,心中暗笑:他当然是贼骨头,可却是庄主请过来的贼骨头啊,刀能猜到什么?
杜子安转向刀道:“杜某听了刀少侠的话,心中也有疑惑,所以这次出去请了两个人回来,相信能证实此人的真实身份。”就拍拍手,“请进来!”
进来,一个黑面憨容的中年人、一个青衣佝偻的老头。
杜子安指点道:“这位是襄阳打雀子街箍桶马师傅,和李家刀棍馆紧邻。这位是六扇门卢捕头。”
朱三斤向卢捕头眨了眨眼。
他当然认得卢捕头,只怕卢捕头未必认得他。何况杜子安既然敢找这两个人来,当然是事先打点好了要帮他作假证明的。所以朱三斤公然无畏。
杜子安先向黑面中年人道:“马师傅,你先请。”
中年人道:“人就是打雀子街箍桶马,李家师傅是人紧邻,人一直和李家极好,大年初一第一天就上李师傅家拜年了,还给他家大胖孙子包了个红包呢,李师傅留我喝了一下午的酒,他身体健壮得很,啥毛病也没有啊。”
朱三斤呆在那里。
他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杜子安点了点头,温和道:“卢捕头?”
卢捕头抬起眼睛。
他有一只眼睛是瞎的,装了白惨惨假眼,阴森森的睁着,像是阴曹地府来的勾魂的鬼。
有一次,这只眼睛曾经离朱三斤很近,朱三斤并且能闻到这老头嘴里糙米饭的味道。
那一次,朱三斤差点没把命送在这老头手里。
他的脚悄悄移动了一下。
但是卢捕头的脚也移动了,好眼和假眼都直瞪着朱三斤的手。
卢捕头的手藏在袖子里。他的一只手断了,装了只铁钩子。另一只手断了两个关节,装了三根铁勾链。
卢捕头在六扇门风风雨雨大半生,难免受一些伤。而每次伤,好像都让他更强悍、更可怖。甚至有人传卢捕头的心肝脾肺都已经换成铁的。
朱三斤怕的人不多,卢捕头是一个。
卢捕头直盯着他的手,声音也像一把铁钩子:“我认得你的手,朱三斤。”
他没能完这句话。
窗下忽然“轰”的一声,什么东西猛烈炸开来,炸得人耳朵嗡嗡发聋,更有大蓬白烟瞬间弥漫全场。
刀没有迟缓,绿眉自白烟中闪电划出,直取朱三斤。杜天龙长剑一挺,守在窗口。
卢捕头的铁勾链也已出手,挡在朱三斤和门口之间。
他们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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