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近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俘获匪首方腊的消息更是令乐天睡意全无。
军大帐，一位须发半白半黑的老者身缚锁链硊于地，乐天坐在案前细细的审阅着这名老者，眼神布满着感兴趣的脸色。在乐天的眼前硊着的正是搅闹的东南不得安定，令徽宗赵佶寝食不安大名鼎鼎自称为圣公的方腊。
听闻捉住了方腊，王禀、杨惟忠、刘稹等人也过来围观，但对之前辛兴宗抢功之事只字不提；辛兴宗是刘延庆的属下，刘延庆是西军与童贯最亲近的将领，而乐天是得宠的天子帝婿，更是郓王亲信，外带着与西军几位大帅关系也很好，神仙打仗的事能躲躲了。
这不是乐天第一次看到方腊了，一次见到方腊是一个半月前在杭州余杭门外，只是间隔皆在一箭以外，二人皆看不清彼此容貌。
固然脸色形态略显狼狈，这方腊倒颇有几分仙风道骨姿势，更有似得道高人样子容貌。但看在乐天的眼，这方腊只是个装神弄鬼的神棍，倒不是乐天对方腊有什么偏见，只是由于在汴都那些被赵佶封为金羽门客的羽士们，大多都是这个姿势样子容貌。
方腊是依附摩尼教起家的，不学些装神弄鬼的本事，还真发展不出来教众，所以不打扮出一副得道高人的样子容貌，真还让人不能佩服。
按：关于方腊的年纪史书有两种记载，一种说法是出身于一零四八年，北宋仁宗庆历八年与宋神宗是一个年代的人物；另一种说法是出身于一零七八年，北宋仁宗元丰年元年。
很多人偏向于第一种说法，理由有二：一，方腊是为摩尼教二十五代教主，若生于元丰元年，哲宗绍圣三年即一零九六年，年仅十八岁的方腊尽对是没有资格成为摩尼教主的，（ps：方腊可没有里张无忌的本事）；其二，方腊盘踞杭州既没有称帝也没有称王，而是自称为“圣公”，从可见方腊年纪着实不小，年纪尽不会仅在四十余岁，显然出身于仁宗年间更为靠谱些。
审阅很久，乐天方才开口：“硊下何人？”
硊于地的方腊并不回话。
见方腊不语，屠四在旁哼道：“我家侯爷问你姓字名谁？哪里人氏？”
方腊依旧不语，更是将眼睛微闭了起来。
见状，屠四正待喝骂，乐天摆了摆手，审阅着方腊开口道：“能于半年之内，聚众百万，攻占六州五十二县，自称‘圣公’，立年号‘永乐’，这方腊也算是一代英雄了，莫要凌辱于他。”
听乐天之言，方腊攸然睁开双眼，面容间现出一抹傲色，傲然道：“既然知道方某的名号，那便让你们这里职位最高的人物唤出来与方某说话，莫只派个后生来折辱于方某！”
闻言，帅帐内一众将领哑然失笑。
杨惟忠与乐天较熟，笑道：“方腊，你败的不冤不亏，乐侯爷曾率我等攻下兴庆府，俘获西夏天子，你学的乐侯爷没资格审问于你么？”
杨惟忠话音落下，众将立时哄笑。
乐天直视着方腊，淡然说道：“方腊，又名方十三，歙州人氏，后迁至睦州清溪万年乡堨村，于绍圣三年接会摩尼教主，家有漆园，却屡屡扮做帮公混迹于各处漆园做工，并于暗流传摩尼教，并以摩尼教为纽带，将信徒凑集在一起图谋举事，乐某说的没错罢？”
“乐侯爷灭夏，实为我辈尊重！”眼前之人便是乐天，方腊眼现出惊愕之色。
眼力在乐天的眼停留了片刻，方腊傲然道：“但方某若信陈箍桶之言，定都杭州之后不是只想一心向南，而是攻占徽州、睦州后履行亲民之举，收拢人心，建立军威，然后直取京城。假如不能立大一统之帝国，那也能列土封疆。若如此，乐侯爷怕是未必能胜的这般轻易！”
帐杨惟忠、刘稹、王禀皆是深懂用兵之道之人，若是没有后来的靖康之变的折损，这几人可以视为接替种师道、刘法、刘仲武等人成为下一代西军的重要将领，听闻方腊所言的战略构想之后，吓出一身冷汗，朝廷于汴都以南至江南皆没有重兵把守的情况下，真有可能实现。
乐天一笑：“陈箍桶说的不错，惋惜历史从来不会重来，更没有假如二字！”
对于这一点，方腊也不能否定，“败军之帅，不足言勇！”
乐天吩咐手下人：“搬来个胡凳椅子，让方教主坐下说话。”
有士卒搬来个胡凳与方腊，方腊口也未称谢，大咧咧的坐了往，眼睛盯着乐天，眯了眯言道：“乐侯爷是为一代年轻才俊，方腊年老老朽着实不如……”
未几说什么，为了攻破方腊的最后一道心理防线，乐天将接搬出了大杀器：“仲春，天子曾于下诏招抚于你，方教主拒尽了圣的美意，也便将自己的生路撤底堵逝世了！”
乐天的意思说的很明确，等候方腊只有砍头。
“自起兵造反的那日起，方某便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方腊脸色淡然，眼更是没有丝毫波涛，随即似想起了什么，挑了下眉头看着乐天冷笑道：“乐侯爷，之前方某麾下将士甚众，并不是没有与乐侯爷决一输赢之能，只是乐侯爷四处放出消息扰乱方某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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