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者似乎无心,听者相当有意,侯海洋从这句话中粉到了一步到镇政府的台阶。他有两个有利条件,一是在父亲的严格要求下,从小临幕颜贴,颇得颜氏刚劲端庄之风。二是读了不少中外名著,经常在巴山中师校报上发表文章,还有两篇文章被《巴山报》发表过。有了这两样本事,他自我感觉完全能够胜任镇政府的文秘工作。
“大學生,别愣起,给领导敬酒。”刘清德兴致颇佳,大手一挥,开始发号施令。
侯海洋年龄最小,他没有马上站起来,而是等着年龄稍大的人先敬酒。第一个敬酒的人是赵明,他很少经历这种场面,耸头耸脑,手足无措。刘清德便指点道:“先敬蒋镇长、朱所长,再敬沈主任、代校长和王校长,每人敬一碟子,不能打批发。
豆花馆子喝酒很有特点,用圆形小碟子装酒,小碟子看着浅,由于止比一般小酒杯的容量还要大一些。赵明接连喝了五碟,脸涨得通红,脑袋搭在了桌子上。刘清德指着另外几位老是,道:“赵明喝了,哪个上?今天蒋镇长在这里,想要调到镇政府去的,就得好好表现。”到镇政府工作自然比教书要强。侯海洋颇为向往,他又看不惯刘清德等人在老师面前趾高气扬的神情和语调,心道:“我们这几位老师都是正规大中专院校的毕业生,乡镇干部都是些泥腿子,顶了天就是读过初中,凭什么在我们面前得意?”他头脑中有了意见,行动上就迟疑,坐着未动,看着其他老师。
紧接着,刘友树端着酒杯离开座位,来到蒋大兵面前,毕恭毕敬地道:“蒋镇长,我叫刘友树,茂东师专中文系毕业,特向蒋镇长毛遂自荐,如果有机会到镇政府工作,一定能完成领导交办的各项任务。”
蒋大兵打量了他一眼,道:“好啊,什么时候写一篇文章,让我这位大老粗看一看。”刘友树腰弯成了六十度,道:“蒋镇长,出个题目,我愿意接受组织的考验。”
侯海洋很瞧不起刘友树弯腰的弧度,他低着头,不停地吃着碗中的豆花,不知不觉吃了两大碗干饭。
刘友树、赵明、汪荣富三人都先后敬了酒,最后只有侯海洋和秋云没有敬酒.代友明喝了几杯酒,脸变得黑红,他眯着眼,摇头晃脑,似乎在品粉典酒的滋味.朱所长挺粉肚子,他只跟蒋镇长说话,偶尔与刘清德说两句,将其余人特别是新教师们当成了透明人。刘清德最为活跃,不停地劝新老师们敬酒.
上次在豆花馆子吃饭,侯海洋没有主动付账,让刘清德心里有了看法,他见侯海洋稳坐在板凳上,道:“侯海洋,你是真的性不起还是装傻,这里都是领导.敬酒.”
侯海洋心思转了几圈,心想:“若是不喝,倒是在刘清德面前出了气,可是蒋镇长面前挂不住,我进镇政府的希望就小了.”想了想,他站起身宾诚地道:“蒋镇长、刘校长.我今年中师毕业,没有喝过酒,若是有不妥之处,请原谅.”
蒋人兵听侯海洋说得真诚,道:“现在参加了工作,就要學着喝,今天来试一试酒量”侯海洋见蒋大兵态度不错,心气稍平,便开始敬酒,五碟酒下去,没有醉。蒋大兵道:“这娃的酒量还不错。”刘友树听到这一句表扬.心中难受紧张起来,他端起侧版敬了一圈。蒋大兵也夸了一句:“这娃的酒品好.’听了蒋大兵表扬.刘友树松了一口气,酒劲顿时涌了上来.
刘清德火力又对准了秋云,道:“秋老师,你还没有敬酒。”
秋云端起身边的茶水,道:“敬各位,我以茶代酒,先干为敬。’她言语中有一种拒人于一千里之外的坚决,表情有一种不开玩笑的严肃,让几位男人都不好多说。
午餐结束,刘友树、赵明、汪荣富三人都喝醉了,第一个敬酒的赵明完全不能行走,被汪荣富和代永明校长扶回去。喝醉酒的刘友树变得很兴奋,他端着酒杯站在蒋大兵面前不走,一个劲地吹嘘自己的文章写得好。蒋大兵开始还耐着性子同他说话,最后被弄得烦了,道:“老刘,你的家门喝醉了。”
刘清德喝得面色潮红,用手指着侯海洋,重重地哼了一声,道:
“你,扶一下刘友树,啥子**酒量,还想到镇政府!
侯海洋一点都不想在豆花餐馆多留,搀扶刘友树离开馆子。刘友树还不愿意走,站在蒋镇长面前作自我推荐:“蒋镇长,我是师专校學生会的宣传部副部长,写文章没有问题,不信可以给系里打电话。”最后一句话,刘友树是在吹牛,他在學校就是班上的宣传委员,从来没有在系學生会当过干部,更别说在校學生会了。
“刘老师,我们回去了。”侯海洋见蒋镇长脸上满是不耐,不禁替刘友树感到害躁,他与刘友树同为新乡學校的新教师,刘友树失态,他也感到脸上无光。他将刘友树半扶半拖着带回學校。走到半路上,刘友树情绪突然异常低沉,抱着侯海洋痛哭流涕,道:“海洋,新乡是什么破烂地方,我们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分到这里,女朋友要跟我分手,煮熟的鸭子都飞走了。”
回到平房,刘友树用手拉着门柱,不肯进去,道:“这床没有办法睡,潮湿得很,蚊子又多,还没有风扇,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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